“后来我知道你选择第二种方案的原因了。”詹妮弗之前的确不明白杀伐决断的林杰为什么没有选择直面困境的第一种方案，反而选择了看似逃避的第二种方案。不过来了华夏以后，在和米娅在一起这几天，米娅已经将一些原因告知给詹妮弗了。

这其实也给詹妮弗提了一个醒，虽然自己用非常规的方法能够看到林杰的内心深处，但是只能算是管中窥豹，只见一般。林杰还是有很多内心的隐秘等着自己去发掘的。不过能从米娅那里得到一些旁证也是好的，起码自己知道他选择第二种方案更多的是为了纪念那个叫凌零的女人。但是詹妮弗用自己的专业眼光也发现这个选择的背后难免还是有逃避的成分。

“你既然有你选择的理由，我就不再追问。不过你的情况，并不怎么好。”詹妮弗本来很想就之前的话题深入，既然林杰拒绝，那就还是谈谈病情吧。

“你是在危言耸听吗？”林杰表情依旧平静。他知道詹妮弗对自己的作为有些生气，不是因为选择第二种方案，不是因为选择第二种方案的原因，而是因自己为了执行第二种方案而突然失踪的行为。不管是情感上还是职业上来讲，詹妮弗都有些不满。

詹妮弗没有抬头，只是抬眼：“你是在质疑我的专业性吗？”

虽然面对林杰，詹妮弗却一点也不输气势，甚至压了林杰一头。詹妮弗恐怕是少有的几个能压住林杰的人之一了。所谓“少有”，不过四五之数。

要是任何知道宙斯大名的人看到这样的场景一定会大吃一惊。宙斯的气势威压都是异常强大的，这个女人居然敢用这样的语气和宙斯讲话，是不想活了么。更令人惊奇的是这个女人居然还能在气势上压宙斯一筹，宙斯居然没有任何的不悦，反而诚恳的道歉。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并没有怀疑你的专业性。”林杰的态度很诚恳，“只是我从自己的感觉来看，似乎并不是那么糟糕。这两年来我的心平静了很多，感觉似乎比之前的状态好多了。”

“这只是表象，甚至严重点说，这只是假象。你的心理状态并没有变好，反而更坏了！”詹妮弗抬起头，直视林杰的双眼。

林杰却依然平静的看着詹妮弗。詹妮弗知道林杰内心坚韧，换而言之就是固执，坚持自己的看法。他自己可能真的感觉到心理状况变好了，所以才坚持自己的看法。但无论评估结果还是自己的感觉，林杰的心理状态的确是更差了。自己只能好好的给他解释一下，不然他不会相信的。

詹妮弗整理了一下桌上杂乱的纸张，也整理了一下思路：“我知道你自己可能有自己的感觉，但那只是一种假象。我给你详细说一下吧。”

这还要从林杰的心理问题说起。

林杰小时候就受到过严重的打击，内心留下阴影，为日后的心理疾病埋下了恶魔的种子。但是具体是什么事情，詹妮弗虽然能打开林杰内心城堡的一扇窗户，但是还是不能知道。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非常重大的事情，对林杰的心理造成了严重的创伤。

但是林杰当时毕竟还小，这个阴影被他包裹，掩埋在内心最深处，是他最脆弱，最痛苦，最危险的一块禁区。在这外面，就是林杰展现在外人眼前坚硬冷血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