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闹之间,我们俩就走到了出租车跟前,趴着车窗往里一瞧,居然是空的。
“司机呢,这小子不会是连车也不要了,自己先溜了吧?”胖子狐疑地看向我,问道。
“应该不至于吧?这大老远地,要是靠两只脚走到市区,估计他那两只扁平足的脚丫子都得磨没了。”我四下张望,心想这司机不会是出恭去了吧。
还别说,在距离出租车越20米有一簇混杂着稠李子、刺玫果等浆果植物的灌木丛,正“????”地晃动着,好像后面藏着什么活物。
我丢给胖子一个眼色,示意我们俩两面包抄过去,跟那个躲在灌木丛后面的司机开个玩笑,吓唬吓唬他。
干这事儿,我和胖子一向是一拍即合,乐此不疲,于是,我们俩跟进高家庄偷雷的鬼子似的,弓着腰,蹑手蹑脚地朝灌木丛摸了过去。
我和胖子一左一右地往灌木丛绕了过去,灌木丛还在 不停地抖动,我心里就琢磨,这司机到底是在后面出恭啊,还是碰上了什么美女狐仙在打野战啊,怎么动作这么剧烈,看着这小子瘦了吧唧、跟个竹签子似的,没想到体力还真挺充沛。
干这种作弄人的事儿,胖子一向是很积极踊跃并迫不及待的,所以,他包抄的速度明显比我快,当他绕到灌木丛后面,并张开两手大吼一声“啊”之后,整个人呆滞了半分钟,而后又是一声比刚才的“啊”还要高八度的“啊”,接着就朝已经绕到灌木丛另一边的我直招手。
我嘿嘿一乐,以为这胖子真看到什么少儿不宜的艳丽画面、让我过去长长见识呢,就屁颠屁颠地三步并作两步跨过去……
“啊,”一睹之下,我也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呼,胃里一阵翻涌。他大爷的,那个司机正蹲灌木丛下面,两只手死死抓住一只黑的松鼠,正大张着嘴咬住松鼠的脖子在吸血,下巴上、脖子上全是嘴角淌出的鲜血留下的一道道血痕。
见我和胖子围了过来,司机仍死死抓住松鼠,瞪着一双灰蒙蒙的眼睛,恶狠狠地看着我和胖子,嘴里还发出叽里咕噜的狺狺声。
看着司机那两只好像白内障一样的眼珠子,我和胖子心里一惊,知道这事儿有点不对了。
怎么回事?,咱们普通人的眼珠里的都有一个黑亮的小圆点,也就是瞳仁。您可别小瞧这瞳仁,因其能克明视万物,故而又称瞳神,乃是人体内一道天生的可以辟邪祟、明阴阳的法器,与三昧真火同为人体内趋吉避凶的防线。
可是,一旦这瞳仁在眼珠里散开,并变得暗淡无光,那么,按《阴符藏经》的说法,就叫“神不守睛”,说明这人招惹了脏东西,并且还被上了身,所以才会被污秽之气遮蔽了瞳神。
而眼前这个司机的瞳仁已变得像一枚灰白色的围棋棋子,黯然失色,这是典型的被鬼上身的症状。还有,那种黑色的松树素有森林闪电之称,体型较小且动作极为迅捷,一般的猎人用枪打都费劲,这个司机却能徒手抓住它,这种超能力亦绝非正常人所能做到的。
看着一脸血污、正死死盯着我们并露出狰狞神色的司机,我和胖子戒备地一点点往后退。
后退中,我还忍不住埋怨起胖子来:“你丫真不是东西,明知道是这么个情况,你还招手让我过来。”
“操,你丫这么说可太不讲究了,你咋不说你低能呢,连jb招手和摆手都看不明白,我那是警告你不要过来。”胖子不满地回敬我,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你那手胖得跟猪蹄子似的,都不分瓣了,我他妈知道你是招手还是摆手啊,反正看着都一样。行了,别整那没用的了,你看看现在咋办吧?”我一面强词夺理,一面盘算着怎么对付这个已经站起来并慢慢逼近我们的司机。
“得了吧,你一理屈词穷就转移话题,我他妈真鄙视你,哎呦我操,他这是要干啥呀?”胖子正要在挤兑我两句,忽然看见那个司机丢开我们,转身朝旁边的小树林走去,很是纳闷。
我也不明白,就和胖子抻着脖子看那司机想干什么。
就见那司机走到那片稀稀拉拉长着十数根小孩手臂粗的松树的林子里,照着一根松树用力一撞,“咔嚓”一声,那棵小树应声折断,随后,司机把小树上面的枝杈撅巴撅巴,双手握紧那段清洁溜溜的木头棒子,大吼一声,转身恶狠狠地冲向离他最近的胖子,并将木棒朝胖子的袋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