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悻悻地看了看我,我也一脸赤诚、一脸我都是为了你好的深情仰视着他,就像老鼠看大米、大治看董洁,胖子转身一声干呕,眼泪都呛出来了。
“净jb打岔,我说哪儿了。啊,对了,当时我就感觉体内真的有东西乱蹿,就好像练气功练走火入魔了似的,真的,连鼻子都干出血了。当时我还琢磨,这平时小日本真刀真枪的毛片也没少看,这两铜疙瘩不至于把我祸害成这样啊。”
胖子喘了一口气,似乎对当时自己的情不自已还是很后怕:“然后吧,我就开始闹心,就感觉体内好像有啥东西要冒出来,好容易才压服下去。我本来就憋着一肚皮的火,再让这对狗男女这么一聊扯,我操起供桌上的金刚杵照着佛像就是一顿凿把(东北方言:打、砸的意思),结果不但把佛像干倒了,还露出莲花宝座底下的密道,然后我就跳了进去。”
“马勒戈比的,那密道把我摔得啥也不象了,脑瓜子嗡嗡的,等我迷个登的爬起来,就被罩在了一团雾里。那雾里面全是跟水母似的软了吧唧的触角,缠到身上滑叽溜的不说,还差点把我勒死。我一着急,徐羽菁那一魄与我心意相通,自动起神上了我的身,我是踢打摔拿、腾挪闪跃,好不容易才杀出来,老悬了。”
我看看胖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瘀伤,再看看他那身滚得跟土箱子似的外套,就知道当时的战斗一定很艰苦,胖子肯定远没有他自己演义的那么神勇,十有九八是连滚带爬、抱头鼠窜出来的。
“然后呢,你就一直没碰上墨非命啥的?”我还是有些不死心,总感觉胖子的死里逃生太顺利,似乎哪里总有些不对头。
“没碰上啊,要是碰上那个逼养的还好了,我直接把他拿下,逼着他带咱们出去。”胖子呵呵一笑,豪气不减,“之后就简单了,我杀出重围,顺着墓道走啊走,最后就误打误撞地救了你的小名,完了。”
“师兄,我咋老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儿呢?”我大脑紧张地思考着,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了稍纵即逝的小破绽了呢?
胖子也沉默了,不过,他的沉默并不代表他在思考,因为以他的个性,能用暴力解决的问题,他一向懒得用iq去费神考虑。
他的沉默,是因为他又饿了,所以才没精打采的耷拉脑袋装沉思者,不过手可没闲着,正在沙地上画圈玩儿呢。
“啊,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啊。”看着胖子画的大圈套小圈,我一下子茅塞顿开,脑袋里原本散碎的线索一下子就触类旁通地穿在了一起,变成了完整的信息链。
我冷丁来这么一嗓子,吓了胖子一跳,抬起头乜斜了我一眼:“嘎哈呢,你打鸡血了是咋的,吓人道怪的。”
“师兄,你琢磨一下,我咋觉得这墨非命是在设套儿让咱们钻啊?”见胖子慵懒地看着我,我知道必须引起他的警惕,遂急急地说下去,“你想啊,咱们俩先后进入佛堂,又都误打误撞地发现密道入口,最后绕了一个圈,咱们又在这里碰头,是不是太巧了?”
胖子继续懒洋洋地盯着我看:“兄弟呀,我现在看你吧,就像看洒满了金黄肉松的奥尔良烤鸡,真想咬一口。”
“操,别打岔,”我扑落掉满脑袋的黄沙,给了死胖子这个吃货一个白眼,“说正事儿呢,我总觉得这墨非命先是想趁咱哥俩落单的时候,玩各个击破,但又不想弄死咱们,而是想通过控制咱们达到某种目的。”
这一路有惊无险的走过来,虽然也进行过小规模的战斗,但我心知肚明,如果墨非命痛施杀手的话,我绝难全身而退。
可是,这个嗜血的家伙为什么要对我手下留情呢,这背后肯定是有阴谋呵。
我说到这儿,胖子收回了一个老饕(tao,指贪吃者)独有的贪婪目光,总算打起了点儿精神:“那你的意思就是墨非命想那咱哥俩当枪使,去为他办事儿呗,对吧?”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我一不留神,将崔执事的口头语儿给用上了。
“嗯,可即便是这样,那他为啥又让咱俩碰到了一块儿,这岂不是自找麻烦吗?”胖子追问了我一句。
“是啊,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我挠挠脑袋,一脸无可奈何的苦笑。
“兄弟啊,你说你说了这么半天,净是废话,哥哥问你,咱们是打哪儿进的这鬼地方?”胖子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我,我心说要坏,这厮啥时候也学会了黎叔儿好装逼的范儿,居然还惟妙惟肖,堪称以假乱真。
“帐篷呗。”我完全被死胖子的装逼犯的扮相雷倒了,顺嘴答道。
“帐篷之后呢?”死胖子看来成心和我逗咳嗽,继续不紧不慢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