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蒋委员长阅后半响无语,而后才徐缓地呷了口白开水,说了句:“鬼神之事,莫可测也。雨农(戴笠的字),你要想办法派得力之人潜入海拉尔草原,看看情报所言是否属实,如果属实,就要破坏之,切不可养痈遗患。”
戴笠奉了领袖指令,岂敢怠慢,立即找来毛人凤、郑介民等心腹商议,最终决定派出一支由10名在纳粹德国受过训的特种兵去齐齐哈尔与李华彬会合,再待机深入海拉尔草原,对日军墓地进行爆破,无论此事是真是假,摧毁日军墓地对其士气都是一个打击,也可利用后方搞破坏得方式来迟缓日军正面战场对国军的压力。
于是,一支装备了汤姆森冲锋枪、火焰喷射器、mark ii手榴弹、黑索今炸药包等不仅在当时国军内部属于最先进、就在美军内部也是顶级装备的特遣队星夜急行,穿过敌占区去齐齐哈尔与李华彬秘密会合,准备在日军的后方上演一幕现代武器装备大战古老邪门道法的大戏。
然而,这一场史无前例的人妖鬼之间的大战结局之惨烈,却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甚至就在后来的各种档案资料中,都很难找到记载这一事件的只言片语。
但是,拂去历史的厚重尘埃与斑驳锈迹,在那个妖孽滋生、生灵涂炭的时代,它确是真实的发生了。
在军统局密布全国的各个站点的协助下,这支特遣队乔装成商旅,星夜兼程感到齐齐哈尔,并设法与李华彬接上了头,传达了戴笠的指示,要求李华彬尽快摸清日军墓穴的具体方位,以便尽快执行爆破任务。
接到特遣队的指令,李华彬暗自着急,因为在一贯道内部,涉及海拉尔草原日军墓穴的事儿是最大的禁忌,知情的高层(即当初参加过打醮的那些心腹)都三缄其口,而且道内有严格的规定,任何私下议论海拉尔草原日军墓穴内容的道徒都要受到极为严厉的处罚。
所以,李华彬思虑再三,决定只能铤而走险,绑架曾经跟随邱彤威在日军墓地打醮的点传师黄彪河,再设法从其口中逼问出日军坟地的确切位置。
这天,黄彪河正在大街上趾高气昂地闲逛,突然从斜刺里跑出一个面目黧黑、穿得跟个乞丐似的男子,一砖头将黄彪河拍到在地,随即一溜烟跑没影了。
“活该,这肯定是哪儿个被他们的毒品坑得倾家荡产的人报仇来了。”看着倒在地上、血流不止、抱头呻吟的黄彪河,围观的老百姓们窃窃私语,语带鄙夷。
几分钟之后,一辆疾奔过来的俄式马车停在了黄彪河跟前,两个一身藏青色西服的干练小伙子跳下马车上,分开众人往里闯,满脸焦急之色:“这不真是黄大哥吗,快点,赶紧上医院。”
说着,两个小伙子一左一右抱起黄彪河抬到马车上,快马加鞭而去。
看热闹的老百姓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愤愤不平:“这老天爷真是不长眼,好人没长寿,赖人活不够,这样净干损事儿的家伙,咋就死不了呢。”
可是,这些老百姓并不知道,当黄彪河醒来以后、饱受特遣队刑讯逼问之时,他真的恨不能当时就一下子死掉算了。
当第七个手指甲为硬生生拔掉以后,已经是遍体鳞伤的黄彪河终于坚持不住了,他甚至怀疑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中国人还是日本宪兵,但是,不论是谁,他都熬不下去了,因为,他的神经已经崩溃、彻底吓破胆了。
在从黄彪河嘴里问清楚日军墓地在海拉尔草原的准确位置后,特遣队队员毫不犹豫地用刀割下了他的脑袋,连同其尸体一并扔入松花江喂了鲶鱼。
随后,特遣队队员与李华彬取得联系,一同化装成牧民,前往位于海拉尔草原深处的日军墓地进行踩点。
当他们忍受着如蚕豆大的草地瞎蒙、蚊子的轮番叮咬,用望远镜仔细观察了竟然驻守了两个日军步兵中队(一个中队编制为250人)的日军墓地后,才知道要摧毁这样一处堪称重点布防的军事要塞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所以,在权衡了敌我力量悬殊的实际后,特遣队队长齐柱国要求李华彬速回齐齐哈尔,将日军墓地的地理方位电告军统局,而他们,则抱定为国捐躯的念头,择日进攻该墓地,拼尽全力炸毁整座墓地。
李华彬知道齐柱国这是已经下了与敌同归于尽的决心,不禁悲从中来,但军令如山,他亦无可奈何,只得与齐柱国等兄弟们洒泪而别。
是日夜,当驻守墓地的日军进入梦乡后,一支全副武装的中国jūn_duì悄悄摸掉岗哨,潜入墓地中央,分头埋设威力巨大的黑索今炸药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