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咯噔一下,洪卫东请上身的不知道是什么邪神恶灵,把丽娜伤得不轻,她本身已是鬼,倘若一直这样下去,等待她的无疑就是魂飞魄散了。
情急智生,我忽然想起了黎叔上次现身时告诉我们,如果要联系他,可以用表将时针分针都拨到零点,一旦底下的红灯亮了,他就会尽快出来见我们。
我也是急糊涂了,对呀,赶紧找表,只要能联系上黎叔,丽娜兴许还有救。
听了我的建议,胖子也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摸样:“哎呀,可不咋地,忘了这茬儿了嘿。”
说干就干,不一会儿,胖子就拿着黎叔那块儿泡妞专用的型男手表回来了,并喜滋滋地递给我:“快,瞧瞧咋用。”
我迫不及待地接过手表,握在手里,两只眼睛瞪得跟大眼贼似的看着表面,都看傻了。
见我直眉瞪眼的光盯着手表看不说话,胖子不耐烦了:“你瞅个啥劲儿啊,你倒是弄啊。”
我急赤白脸的将表扔到胖子怀里:“我弄你大爷啊,要不他妈说鬼话连篇呢,这黎叔……哎,我都没法说他,怎么这么不靠谱啊。”
胖子一脸迷惑的拿起手表仔细一看,也快要哭了:“我日,这不是电子表吗,哪儿来的时针分针啊,我滴亲娘,黎叔诶,不带这么坑人地吧?”
我不甘心的从胖子手里抢过手表,左右翻看,娘希匹,除了一块门牙大的电子屏幕,以及下面的几个不知干啥用的指示灯,毛都没有,更遑论时针分针了。
我赌气将那块手表用力掼到地板上:“老骗子,我日你个仙人板板。哎呦。”我劲使大了,扯得后背一阵阵的刺痛。
或许是那块表年头长了的缘故,我这一摔力气再大点,顿时哗啦一下,四散开来……哎,哎,不是,那块看着又蠢又厚、就跟前苏联出品的手表可不是被摔碎,而是象变形金刚一样分解了:就见那带电子屏的表蒙子就像电子门一样向两边收回,露出里面的一个硬币大的绿色小圆盘。
胖子好气地捡起手表,用食指去抠绿色小圆盘,不想绿色小圆盘一受力就弹了出来,体表略高于手表平面。胖子一看,咧开大嘴儿就乐上了:“哈哈哈,我操,黎叔真有创意呃。”
“啥玩意,我看看?”我也很好奇,不知道黎叔一直号称可以发现鬼的这款绝版手表还藏着什么咕咕鸟(东北方言:玄虚,猫腻)。
胖子慢慢的将手表转向我,我擦,那绿色小圆盘里面端端正正的嵌着一块古香古色的老式袖珍怀表!
我哑然失笑,黎叔,你什么时候能不让我们玩儿这砸金蛋猜闷儿的幼稚把戏啊。
“行了,快溜的请黎叔吧。”胖子催我。
“哦,哦,”我忙不迭的点头,可一寻思不对,立马回骂道,“滚犊子,手表不在你手呢吗。”
胖子用他那烤肠一样的食指费力地将针一样细的时针分针拨到零点位置,然后我俩就跟看现场摇奖的声色球一样紧张地盯着表盘上的小灯看。
“红灯亮,红灯亮……红灯尿,红灯尿……”胖子神神叨叨的,嘴里一直?啵?啵?,结果说得嘴瓢了,亮都成尿了。
还别说,红灯还真就一点一点的亮了起来,就跟划着的火柴头一样,可是,还没等我和胖子欢呼出口,那“火柴头”就像被尿浇了似的,又渐渐暗了下去。
我去,肿么个情况,难不成阴间也是“月圆之夜,华山之颠,孤立一人,象是神仙!长发飘飘,目光深远,手持一物,直指云天!缓缓收回,慢慢伸展,三圈之后,仰首大喊:中国联通,没有信号!”
那个红灯渐渐地湮灭,我和胖子的心也一点一点的冷了,就在我们已然心灰意冷、觉得没戏了的时候,突然,那个红灯突然又回光返照般的开始亮了起来,然后,又是暗淡,然后,又是骤然亮起……
“妈的,真是见鬼了啊。”胖子看看我,直嘬牙花子。
我也是一筹莫展,本来全指望这块表能产生奇迹,可是却整出这么一不着四六的调调,让人恨得牙都痒痒。
“完蛋了,肯定是坏了,这可咋整?”胖子有点泄气,摸出根烟刚想递给我,又赶紧收了回去,“别抽了,对你肾不好。”
“滚球子,你个灰个炮(呼和浩特土语:鲁莽、二货),就剩一根了吧,分我一半。”我当场揭穿胖子的伪善。
我和胖子脸对脸,一人半根烟的抽着闷烟,真是执手相看眼屎、道不尽的一肚子苦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