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说这一切都是浮云,你觉得我正常吗?”胖子被我气乐了,“别废粮票了,赶紧找门出去才是王道。”
说话间,我们俩感觉这教堂里的温度比通道里还要低,以至于我俩说话时都可以看到哈气了。“操他大爷的,赶紧找门出去,要不然一会儿非冻死不可。”胖子抱着肩膀,率先两旁摆放着石棺的甬道走去。我怕胖子有闪失,紧随其后。
再走到第一排石棺时,我俩下意识的往石棺里看了一下,就一下,我俩就全弯下腰呕吐起来:那石棺里满满的全是殷红殷红的、血腥味直扎脑门子的鲜血,一具黑漆漆的裸尸在血液中时浮时沉,就仿佛在冬泳一样。
而更骇人的是,在那血液下面,隐约可以看到一群长着长长的头发的人脑袋正环绕着黑色裸尸,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那些脑袋虽然没有身体,面目也是支离破碎、惨不忍睹,可五官却分明是活动的,并呈现出狰狞、痛苦的表情。
“这他妈是啥邪性玩意儿啊,太恶心人了,白瞎飞爷这一肚子的鲍鱼海参了,全糟蹋了。”胖子擦着嘴角的酸水,一脸可惜的看着地上的那滩“海鲜羹”。
“你丫绝对牛逼,都死(屎)堵腚门了,还有闲心琢磨吃呢。”我被胖子雷的是外酥里嫩,有时候我真不知道胖子每临险境时表现出的这份从容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大将风度,还是真他妈的没心没肺,可不管真假,此情此景,有君能如此,确实也算拔份儿了。
说实在的,看完了第一具石棺里的内容后,我们继续往前走的勇气瞬间荡然无存。鬼知道前面那些石棺里还有什么加强版的猛料啊。娘的,就算是和第一口石棺里的东东是一个级别的,这一路看过去,估摸着我和胖子走不到甬道尽头就得疯!
老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怕什么来什么越瘸越拿棍点儿越渴越吃盐,就在我和胖子哆哆嗦嗦、进也不是退又不敢的纠结关头,一道黑影如大鸟一般掠过我们的头顶,我俩一看,他大爷的,刚才还在地下通道里昏迷的张有权此时竟然象大为.科波菲尔似的、硬僵僵的悬在半空,一双死鱼一样灰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们,嘴角还留露出邪恶的笑意。对峙片刻之后,张有权身体一个360度旋转,大头朝下的立在半空,并慢慢的将手移到脖子那里.
我和胖子都吓傻了,心知这事儿一定有异。正不知如何是好,张有权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竟自己用手硬生生的将喉结抠掉,血刹那间喷溅而出,滴入了他头部下方的一具石棺内。
“啊……”我和胖子瞬间崩溃,近乎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太他妈恐怖了,一个大活人,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下,当着你的面以如此骇人听闻的方式自杀,搁谁也受不了,更何况是我们这两个即非阴阳术士又非捉鬼专家的普通?丝。
这还不算完,就在张有权体内的鲜血系数流入石棺内、眼见人已是活不成了的时候,几乎是眨眼之间,数十条白色的光影突兀的出现在教堂内,并在教堂内肆意盘旋飞舞,就好像是在飞行表演。而那些石棺内的血液也开始如滚水一般沸腾,迸溅出的血液滴落到地上滋滋作响,化作缕缕黑烟。与此同时,血液里的那些头颅也开始躁动不安,似乎想跃出血液,却又出不来,既而互相撕咬发泄,其咆哮之声竟如进食的狮群一般令人心悸。
而此时,那些玩漂移的白影也开始向张有权的尸身聚集,似乎都想进入他的体内。于是,就见那些白影犹如蛇一样纷纷顺着张有权周身的鼻孔、嘴巴、耳朵等七窍往体内钻,在众多白影的争抢下,已经出现尸斑的张有权奇迹般的“复活了”,铅灰色的脸部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又显得愤怒,甚至还会同时呈现出多种表情。其四肢也是胡乱摆动,就好像是一件被很多人争抢试穿的皮大衣,。
只是,他那已干瘪凹陷的眼球残忍的提醒我们,他确确实实是一具死尸。
看来,在这座邪气森森的教堂里,鲜血和活人都具有唤醒鬼魂的功效,天哪,这到底是什么人设的局,又是什么样的邪术,才会如此的伤天害理违背天道?
闹腾了一会儿,就在我和胖子几近疯了的边缘的时候,张有权的尸体开始干枯碳化,并最终化作了粉末飘散在空气里,唯有脑袋完好无损,径直落入了盛满血液的试石棺中。我想,他的脑袋很快就会死而复生,就像我们刚才在第一具石棺里看到的那些头颅一样。
就在这时,从张有权尸体内挥发出来的白影开始一点点的变得清晰,并最终显露出真容:狗娘养的,全是一身死人孝服装扮、长发盖脸的女鬼造型。卧槽,要不说这鬼真没创意,好像天下的鬼都是一个设计师弄出来的。可是,甭管它们有没有创意,可就在那种环境下,我和胖子早已吓得是腿肚子朝前、恨不能肋生双翅逃之夭夭了。
可惜那只是理想,就像希图楼价跌倒白菜价一样的不切实际的理想而已。现实是,那些女鬼似乎发现了比一具尸体更具争夺价值的东西??那就是我和胖子两个大活人!
当我和胖子因过度恐惧而运行速度明显减半的神经系统意识到这一点并传递到大脑中枢的时候,那些满身烧纸味的白衣女鬼已经将我们团团围住,并发出了类似做梦咬牙的声音,我想,它们大概是在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