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撇撇嘴:“说得好像以往我们都不出王府似的忘了当初我们可是一起出城去山上玩,你不会连这点胆子都没有吧?”
朱浩叹道:“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外边有人要对你们不利,王府上下对你们的安全多有顾虑,出王府必须要有人贴身保护或者你可以试试以前那些暗道还管不管用”
“你”
朱三正要跟朱浩争论,朱四拉了拉姐姐的衣袖:“三哥,他没说错,我今天去看过了,几个狗洞都堵上了。”
“用你多嘴?”
朱三转而怒视弟弟。
朱四真实在,把之前二人钻狗洞跑出王府玩的事都说出来了。
不过朱浩推算,那时朱三和朱四有机会跑出去,更多是因为王府警戒级别不高,再加上没料到朱三和朱四能找到方法偷溜出去,有些大意了。
但随着朱浩进王府,王府起火、张忠下毒等一系列事件后,王府已不可能再给两个孩子开随意出入的口子。
就好像此时院门口,就有侍卫有意无意往里面瞟,一刻都不敢疏忽大意。
“这两天下雪,天气不是很好,不如等过几天,我找戏班的人进王府来,给你们唱曲儿就别出去了吧。”朱浩道。
朱四欣然问道:“能把人找来吗?”
朱浩道:“我可以试着问问,这种事其实由你们去说更好!”
朱四点头。
跟王府提请从外面带人进来,还是姐弟俩去提请比较合适。
四个人本来要出院子玩一会儿,天空又开始下起雪来,还越下越大,朱三和朱四都有些扫兴,正要跟朱浩一起进屋看看是否有现成的戏本可以看,陆松进了院子,恭敬道:“两位王子,天不好,你们该回内院了,待会儿袁长史还要考校你们的学问。”
朱三抱怨:“今天不是休沐日吗?为什么还要考试?最烦袁先生了,每次出的题目都很刁钻,他学问是高,但也不能要求我们的学问也一日千里吧?”
朱四好奇地道:“三哥,你这个成语是不是用得不对?”
朱三瞪了一眼:“小屁孩学会纠正别人了?先把自己学的整明白再说朱浩,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考试?有你在身边,如果我们有不会的地方,你可以偷偷提醒。”
朱浩轻轻摇头:“不可。”
陆松催促:“袁长史让卑职带两位王子回去,请及早动身,那边火盆已生好,若迟些时候起了风,两位王子着凉就不好了。”
朱四回过头道:“朱浩,那明天我们再玩吧,你可记得一定要去说那件事”
朱三和朱四离开。
本来是陆松带他们去的,可朱四临走前说的话让他觉得有问题,于是临时决定让手下陪同朱三和朱四回内院,自己则留了下来。
“你儿子还在外面呢,不怕他冻着?”
朱浩往屋外看了看,好奇地问道。
陆松显得很自豪:“他身子骨硬朗,没那么容易生病。”
朱浩笑了笑。
陆松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你刚才跟世子说了什么?他为何说让你去说那件事哪件事?”
朱浩没什么可避讳的地方:“世子想听白蛇传中的小曲儿,我说回头请当日唱白蛇的女伶进王府给他单独唱,让我向王府请求下。”
“你有资格请求吗?”
陆松语气很冲,却直中要害。
朱浩笑道:“所以我让他跟王爷、王妃或袁长史提一下,其实找那女伶单独唱曲儿,应该没什么吧?王府难道没调查过她背景?如果王府对外人的防备到了要禁锢世子的地步,那就是因噎废食,实不可取。”
陆松想了想,没反驳朱浩的说法。
随后二人坐下。
陆松并不着急走,只让儿子一个人在院子里玩。
朱浩从敞开的窗户,看到陆炳像个小傻瓜一样,抬起头,张开双臂迎接纷纷落下的雪花,一副陶醉的模样。
朱浩搓搓手:“这地方真冷,最近晚上手脚冰冷之前不是说要给我们换个住处吗?为何最近没动静了?”
陆松道:“这里不比千里冰封的北地,在这儿还嫌冷真该让你去北方试试王府中给你准备的住处,比这儿好不到哪儿去。”
朱浩笑着问道:“陆典仗幼年曾在北方生活过吧?”
陆松侧过头,瞪了朱浩一眼,没回答,但其实不需他承认或否认,因为这就是事实。
“陆典仗,回头我可能要离开王府。”
朱浩语重心长,“我在王府里生活了小半年,跟你抱着同一个目的,我们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希望以后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陆松皱眉凝视朱浩:“你要走?”
朱浩继续看着外面正对着天空,张开嘴猛吃雪花的陆炳,有几分神往,无忧无虑的生活真好啊!嘴上却道:“我想过,留在王府,虽然不招人嫌吧,但也不讨喜,就好像一天当过贼一辈子都被人当贼看,为何我还要留下来自讨没趣呢?”
“我想去外地游学,过几年回来我不想被朱家束缚,所以陆典仗,以后探查锦衣卫动向,保护王府、保护世子的事,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