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了咬牙,江中北人已经出去了,我瘫坐在床上,再没爬起来的力气。
我发了半个小时呆,突然想起一件事,急忙翻身起来,走进客厅,然后敲了敲牛棒儿的房门。
门从里面扣住了,不过门闩老化,很不牢靠,我稍用巧劲,推开了门,抬眼见到月光落在那张老式床上,牛棒儿一身轻薄睡衣,正睡的很沉。
她成熟完美的身体暴露在我面前,薄薄的被子摊在一边,她躺在被子上面,姿态很不雅观的横陈在床上。尽管这样草率慵懒,她的美丽依旧展露无疑,无可挑剔的身段和面容,我静静的在她窗前站了十分钟,决定喊醒她。
我喊了半天,她一动不动,我担心的摸了她鼻息,呼吸正常,体温也正常,我这才松了口气。
我瞟见床头柜上摆了一瓶安眠药。
牛棒儿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什么,我没听太清楚,我只好出了房间,把门重新插上。
我在屋子里听到牛棒儿喊我,这才打开门,然后见到了陈铁,牛棒儿却消失了。
那声音我听得非常真切,不像是在做梦,所以我想找牛棒儿求证,她有没有喊过我,这些安眠药证明了一切。连我喊她都喊不醒,她又怎么会半夜叫我呢?
我回房发了半天呆,脑子里又有一些不安分的东西涌进来,我强憋着不让自己再想下去,可那些意识,却完全不受我控制,以石破天惊的速度,将我过去的记忆撕成了碎片。
我不敢再想下去,于是狂奔进牛棒儿房间,推开门,抓了几颗安眠药塞进嘴里,牛棒儿又嘟囔着什么,我全然没听下去的兴趣,又回到自己房间,这时候,一股睡意才猛虎下山似的涌过来,我翻到在床上。
我这一觉睡的很沉,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了,我起床匆匆吃了点东西,去了一趟祠堂,警察们还在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我见到江中北,江中北招呼我说:“你来的正好,那口棺材的痕迹鉴定报告出来了,那块肉经鉴定,的确是块人肉,不过因为dna组织被破坏,无法跟你的dna匹配。”
“那就是无法认定咯?”
江中北点头道:“唯一的证据,只有牛棒儿的供词,这种事太荒谬,没有切实证据,是无法认定的。”
我明白江中北的意思,江中北是在告诉我,牛棒儿的这一说法,基本被他们否决了,不过那棺材很蹊跷,还有深入调查的价值。
他又拿了几份文件给我,我扫了两眼,是我昨晚交代的那些事,他们全都做过验证,包括我提到过的,我带我父母走过的山路,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曾去过那里。而且因为夏天雨多,山里常会伴有泥石流,那些山路多处被冲垮,已经不具备调查的可能。
我本想把昨晚后来想起的一些事说出来,这些记忆,可以说是石破天惊的,包括我们村里和东晋佛国遗迹里,每一个人的死,都跟我有关,可话到了嘴边,我却没有勇气说出来。
看江中北的样子,恐怕我说出来,他也不会相信吧。
我觉得很没意思,转身要离开,江中北说:“哎,还跟你说件事,我联系了唐教授,他打算再给你做一次检查,他们晚上会到,你准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