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裴东来只径离开太学宫,返回北疆之中。
至于在太学宫禁地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宁佐贤又同裴东来说了些什么,太学宫镇派之宝天地洞彻转化盘之事到底是如何解决的,除却裴东来和宁佐贤二人之外,再无旁人知晓。
即便是同裴东来把盏相谈的顾清之,也并未听裴东来提起太学宫禁地中的事情。
顾清之倒是守约,在裴东来从太学宫禁地中离开之后,便同裴东来把盏相谈,对饮整夜。直到天光大亮,裴东来同她作别离开太学宫,这酒宴方才结束。
二人之间有些什么言语,没人知道。即便太学宫上上下下都知道裴东来所居的宅院中,顾清之同裴东来临云海而把盏相谈,却没有哪个没心眼的敢向顾清之询问,同辈弟子中,更没有敢在二人饮酒之时放出神混试探。
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裴东来于太学宫而言,便是一个真真正正的过客。
九天云海之上,裴东来驾取着金翅大鹏鸟,正在一路疾行。
他眉头紧皱,心中正在不住的盘算着关于太学宫的事情。
“你这一路上眉毛紧锁,可不像是非常舒心的模样。怎么了,有那么一个姑娘同你彻夜饮酒作乐,难道你心中还不舒爽么?”
楚浩然身化虚影,从裴东来身后钻了出来,调侃裴东来道。
“舒爽”裘东来摇头苦笑一声,说道:“怎么舒爽的起来?”昨日太学宫禁地中,裴东来已经得到了一个要紧的消息,此刻心中尽是这件事情的考量,哪里轻松的起来。
“也是也是。”楚浩然点头笑道:“正所谓“最难消受美人恩”
么,那个顾姑娘虽然算不上是一等一的美人,但是一身气韵已经足够动人心魄了。你此刻苦恼这件事情,也是理所应当的。”裴东来无力的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情,你便不要拿来取笑我了。天地洞彻转化盘所言的事情,你是清楚的。”
“按你来看,天地洞彻转化盘所转化出的事情,到底有几成可能的准确?”
楚浩然听见裴东来询问,顿时将面上的调笑之色收起,心中略一琢磨,正色道:“应该至少有八成以上的准确。天地洞彻转化盘是儒门圣器,更是靠着照见天下所有之事当做金字招牌的,这种事情上鼻是它还能错了,那便没必要在做儒门圣器了。”
“八成……”
裴东来苦笑着摇摇头,心中沉重之意更甚。
“只不过但凡预知占卜,得知的都是既定之事,若是之前不曾知晓,事情或许便就这般的发展下去了。不过一旦占卜得知,便是因缘流转中有意如此,注定要从这占卜之中化出来一个变数。”
“你此刻既然已经清楚了其中之事,这件事情便已经出现了变数。
说不定,这件事情并不会像原本那么难以收拾。”楚浩然见裴东来眉头紧锁,心中有意开导他,当下将xiong中所学讲给裴东来知晓。
“既然是变数,那么便有可能变得更好,也有可能变得更坏吧。”听了楚浩然言语,裴东来并未有一分的放松,口中说道。
“这”楚浩然登时便没有了劝慰的言辞。因缘造化之间的变数这种事情,最是难以说准。谁也不知道一个变数,到底会让一件事情变得是更好还是更坏。
“不必多言了。”裴东来按住金翅大鹏鸟的脊背,将浩然正气不断的输送到金翅大鹏鸟〖体〗内,让其能够加速逍行。
他望着云海上的一轮烈日,口中说道:“为今之计,唯有尽人率听天命而已。结果如何,便不是现在担心的事情了。”
裴东来言语之间,便有一股坚决之意。
他心中,已经做下了打算。
金翅大鹏鸟展翅高飞,腾跃在云海之上,向着北疆而去。
“有些古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