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城官狼狈的整理一番,看着城墙下一群兵痞子轰然大笑,心中是又气又怒。刚才那一支羽箭擦着他肩膀飞过,若不是他躲的快,自己身上的衣物就得被开个大口子了。
巡城官验证军令无误,方打开城门。那领头的头目又骂骂咧咧的叫骂几声,才一脸忿忿的带队走入城门。
一进罗城,那头目就大喊道:“老子要喝酒吃肉找女人,再给老子找个营地,让老子好好解解乏!”
巡城官急忙走下城墙,向着吕滔陪笑道:“军爷,早有空下的营地,卑职差人带军爷们过去。要干什么,只要跟手下人说便是了。”
“哼,这还差不多!”
吕滔硬绷着架子,正要转身离去,却听见巡城官又说:“……只不过呢,军爷,军事为重。您看是不是等粮草交割清楚了,您再……”
“再你奶奶的亲娘舅!”吕滔闻言大骂道:“怪不得你只做到了巡城官,一颗猪脑子一点不懂得体恤上官!这他娘的深更半夜的,大人们都抱着女人乐呵去了,你此时让大人们起床交割粮草,真是自讨没趣!”
巡城官被这一番言语说的掩口无言,想张嘴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听老子的,先把老子的人马安置了,再给老子找些女人来,让老子舒坦舒坦。等明天大人们开堂理事了,再交割粮草不迟!”
“……那,便全听军爷的吧。”巡城官左右思量一阵,也只好如此。
反正左右只耽误一夜时间交割粮草,能误了什么事。
这巡城官并不知道,把一群饿狼放进羊圈里一夜,第二天会是什么情状。
裴东来一行人随着引路的前往营地,那引路的或许是出于卖弄,多说了两句话:“军爷们来的正好,我们将军昨天听说匪患又在活动,领了兵前去剿杀贼兵,这才空出来一些营帐。”
裴东来闻言,看向吕滔。二人对视一眼,嘴角都闪过一丝笑意。
就在昨天,裴东来派人四处劫掠,丝毫不顾及行迹暴露的可能。为的就是能将一部分北燕士兵引出罗城,才方便他在罗城中更好的行动。
他们昨天出兵?行动倒是够快,可惜那些能活着回去报告消息的,都是被裴东来千挑百选出来的,他们看到的东西,得到的情报,能有一分是对的就算裴东来大发善心了。
事实上,还是有一分情报是对的。
例如,大楚朝都统裴东来亲率部队这个消息,就是真的。
如果不抛出裴东来作为诱饵,罗城守将也不会亲自带领五千兵马,前去围剿裴东来。
调虎离山,声东击西,杀入敌腹……
一连串的计策,都是冒险之举。即便以裴东来的谋划,也不敢保证不会出任何错误。如果任何一环出了错误,那都是不可承受的后果。
不过,如果想要尽快了结北疆,以凌然之势回到京都……
那就需要计行诡险!
“前边就是营地,有什么需要只要吩咐下来,小的必然照办。”
带路的小卒将裴东来等带到营地,便陪着笑离开。这一群兵痞子看起来就不是好惹的,要是自己守在这里,这群兵痞子做些什么事儿,要是管了,说不定就得挨上一顿毒打;若是不管,自己在这看着还出了差错,在讯城管那里也是逃不掉的关系。
倒不如眼不见为净,只要他们没干出什么特别出格的事儿,那就随他们去吧。
裴东来一行人静悄悄的进入军营,这一营士兵全部出动,连个守夜的兵卒也没有,倒是对十分方便。
粮车被拉到营地的一个漆黑角落,夜色掩饰下,任谁也不曾发现,粮车中滑出的一道道黑影。
“阿滔,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行事,动静千万要小一点。不到不得已的时候,不要杀人太多,免得混乱提前。”
“派出一些人,去街面上打砸***,引起城中守备官兵的注意,为暗中行动的同袍提供掩护。”
“如果有人被发现踪迹,能救则救,若是时机不到而引起的骚乱太大,而导致执行任务者被发现,如果场中敌军太多,那便放弃救援。”
裴东来顿了一顿,说道:“我会坐镇此处,免得北燕jūn_duì生疑。如果我落入敌手,也不需救我。”
“找到他们的粮仓,将准备好的引火之物藏好。如果有必要,可以杀掉看守粮仓的守卫,不过尽量不要,以免生乱。“
“阿滔。”裴东来坐在帐篷内,低声说道:“我们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到了明天,守城将领随时有可能回来。所以,我们完成计划的时间,并不是很充足。”
“烧粮仓,暗杀各级官员,污染水源。然后在对方发现、截杀我们之前,逃出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