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交错之际,毫无温度的话由楚熠口中说出。
“郝染,你是个老员工,竟然连交设计稿的时间都记错,这是你工作上失误,所以赔偿款由你承担。”
其实郝染早就料到会由她承担,但是听着他那责备的话,心底某处窜起一股火。
自从当了设计助理,她的生活,工作都异常憋曲,几天之内负重债,这一切都是他给造成,竟然大言不惭。
是可忍,孰不可忍,再沉默下去,她过几天就会尸骨无存。
想到这,她推了推脸上的眼镜,眸光犀利踝。
“如果不是你将我的工作量堆的这么大,我也不至于忙到把设计稿的时间都记错。现在出了问题,责任全算我头上,你这样谁还敢给你卖命。”
郝染是咬牙切齿说出这话的,脸上气鼓的涨红,楚熠嘴角淌着丝丝微笑。
“你现在是在抱怨工作量大?”
郝染嘴一噘,眉一蹙,“我一人做几份工作,不仅要负责设计稿,还有你秘书的那些杂事,扫地啊姨,女佣,我现在是吃饭的时间都没,所以才会饿到晕倒,如果我广而告之,你一定会成为港市的众矢之的。”
声声尽透控诉,但又不缺威胁,让一直盯着她的楚熠闪起似是而非的笑,不以为意问:“所以呢?”
“所以,这损失不该我背,你得付大责任。”郝染一副理所当然,说的顺口不含糊。
他本是蹙着的眉结,即时舒展,“果然是奸商世家出来的,算计起来一点都不让自个吃亏。”
“这本来是你造成的,我被你压榨干了精力,喘息机会都没有,所以工作效率也会降低。”郝染不知觉的说出暖昧的话。
楚熠突然嘴角泛起饶有兴趣的笑。
“压榨干了精力?我自问没有在床上压榨过你的精力,你这般乱扣,我不压榨一下你的精力,就对不起这个罪名了。”
话如磨豆机研磨着,慢慢渗进郝染的脑中,瞬间她的脸如煮红的虾,异常尴尬。他怎么就能曲解成那个意思呢?
急的慌乱摆弄手,“你……你别乱曲解,我……是说工作压榨干我的精气神。”
“哼?”楚熠冷嗤一声,顿了顿,接着又说。
“你既然忙不过来,为何不说,你知道你这样逞强给公司带来多大的损失吗?经济损失我们就另当别论,名誉损失才是最关重要,这名誉损失你担的起吗?”
这话,条理清晰,字字玑珠,满满尽是指责。
郝染脑中一木,这个男人真是有一张三寸不烂之舌,明明是他强加,竟然说她不说。
好吧!她是没说她忙不过来,但是就算她说了,又有何用,他会收回说过的话么?想到这,郝染气呼呼盯住他。
“我说了有用吗?上次你让我打扫你办公室,我不就是说出自已的意见,还不是被你吼了回来。”
楚熠一脸无色的盯住她,眼神像是钻孔机似的,直钻往她的眼睛。
“当初你调上来时,手上的客户并不多,早上占用半个小时的打扫,与你上班网络聊天可以说是九牛一毛。”
她心中咯噔一跳,他是鬼吗?
她上班与芯芯在q里说上两句也知道,不会在她的办公室里安装监控了吗!但是她并没有发现摄像头呢?
想到这,她一副坦荡之色,正了正身子,“你别污蔑我,我几时网络聊天?”
底气十足的声音,让楚熠嘴角泛起笑意:“你时常无端对电脑发笑,不是在聊天又是在干什么?”
她的视线即时凝住,果然那道玻璃墙是拿来监控她的,只是他堂堂一个大总裁,竟然也小气到时刻注意员工的一举一动,真是个没风度的斤斤计较的男人。
腹诽的同时,她找出个理由反击回去:“我想到好笑的事笑不行么?难道在这上班还不准我笑?”
楚熠眸光一沉,“你是不是真的要我拿出证据来你才愿意承认?”
郝染即时低下头来,他能力肯定是能找出她的罪证的,还是别嘴硬给自个添麻烦了。
赔偿是赔定了,只是很不服,他要折磨她就算了,但不能让她背负重债吧!他是看准了她逆来顺受才变本加厉。
不行,怎么着也得发泄心中的郁气才行,不然她会不会压抑而死。
想到这,她脑中极速大转,寻找有力的反击,突然,乍光一现,脸上故做沉凝,眸内一副沉着。
“我上班的时候脸上这么细微的动作你也看的一清二楚,这么说你是时刻注意着我了?”
楚熠带着揶揄之笑的脸顿时僵住,轮廓分明的脸像是一块定型的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