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小丝娃啥时候回来的,咋也不通知一声,好让兄弟们给你接风洗尘。”一个怪腔怪调的声音同时响起,在这寂静的乡村旷野份外刺耳。
这是些什么人?
初冬的太阳并不炽热,但此时正值中午,也有点晃得人眼睛生疼。
眯起眼睛,汪少仔细打量,赫然发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站在最前面的男人,居然是晓宇的表叔,那个曾经被汪少敲打过一钢筋的男子,怪腔怪调的声音正是他发出的。
耍无赖的晓宇也在其中,不过他是站在几个身影的后面。
乍见这些个身影,汪少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警惕,满怀戒备地往后退了半步,冷冷的目光不断在晓宇和他表叔之间扫荡。
眼前这几个人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邪气,当初替表弟讨债的时候,汪少曾经得罪过晓宇和晓宇的表叔,这些人明显是来寻仇的,汪少不得不小心。
和汪少冰冷的目光碰个正着,晓宇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但他仗着人多,还是硬着头皮对汪少冷哼道:“小子,你还认得我们不?”
被晓宇几人拦住了去路的汪少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慌,闻言冷冷地回了一句:“晓宇,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晓宇嘿嘿怪笑道:“算你娃眼睛还没有瞎,还认得我们。”
“宇娃子,莫给他啰嗦,今天我们得好好教训一顿这个小丝娃。”晓宇的表叔站在最前面,像座大山一样挡在汪少的身前,扭了扭肩膀,眼睛里露出一丝杀气。
在晓宇表叔扭动的肩膀上,还残留着被汪少用钢筋狠狠敲打过的伤疤。
如今伤疤好了,可晓宇表叔心里的怨恨却越来越浓,他怎么也无法忘记,当初正是这个叫汪少的小子,对他大打出手,让他的肩膀被砸出一道伤疤。
自从痞子沟老大二叔病倒后,老大的位置便顺理成章落到了晓宇表叔的头上。
如今的晓宇表叔可是痞子沟的老大,在晓家村里面有什么问题,不论大小,都得经过他的同意。
特别是像社会上摆不平的事,
凭晓宇表叔刚才所说的话可以断定,今天这种情况是凶多吉少。
汪少暗暗深吸一口气,飞快地环视了一遍眼前的形势。
以晓宇表叔为首的这伙人总共有五个,除去晓宇略微矮小,其余四人均是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个个面露煞气,双目透射出凶光,恶狠狠地瞪视着汪少。
特别是晓宇表叔的眼神,就像是要喷出火焰一样。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不用多说,大家心里都有数。
“晓宇,听说你带人到县城去找过我?”汪少沉着地应了一句,表现出大无畏的神情。
尽管面对这几个彪形大汉,汪少心里根本没底,也没有把握能够战胜他们。
但就算是要被他们打倒,也要倒得有气势。
在汪少的人生字典里,绝对找不到求饶这两个字。
发现汪少居然敢这样发问时,晓宇表叔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用奇怪的眼神瞪着汪少,冷笑道:“你娃自身都难保,还敢这样问我们?”
“你们想咋样?”汪少望了眼朗朗乾坤,毫不胆怯地回敬了一句。
晓宇表叔嘿嘿干笑道:“我们想咋样,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说着摊开双手,做了一个耸肩的动作,立即引来身后几人跟着大笑。
汪少没有理会这几个人的嘲笑,继续追问道:“晓宇,我问你是不是叫人去县城找过我?”
“是又咋样?”晓宇傲慢地回了一句,却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原本还想多说一句什么 ,但迎着汪少冷冷的目光,晓宇有些胆怯地缩回身子。
他不会忘记,那天晚上在月亮台,被汪少一拳打得口角流血的情形,更不会忘记,后来在痞子沟的茶坊里,汪少用钢筋将表叔打伤的一幕。
尽管此刻的汪少手无寸铁,但从汪少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势,仍然令晓宇心有余悸。
假如不是有表叔这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在场,晓宇绝对没有胆量敢和汪少顶嘴。
见晓宇缩回了身子,汪少暗觉好笑,随即接道:“晓宇,你欠了三娃子的钱还了没有?”
其实汪少早已经知道,晓宇并没有还钱,故意这样发问,是想探一下晓宇这几人的底。
晓宇表叔有些不耐烦地接道:“你凭啥要我们晓宇还三娃子的钱?”
按捺住心中的不平,汪少接道:“晓宇在牌桌上翻了牌,还当着二叔的面立下欠款字据,就凭这些,晓宇就该还三娃子的钱。”
晓宇表叔嘿嘿怪笑道:“好说,就算晓宇要还钱,那我问你,你在我肩膀上打了一钢筋的事,又该怎么解决?”
晓宇表叔旧事重提,眼睛里的煞气更浓。
略作沉吟,汪少这样回道:“如果你们不逼我,我又咋会打伤你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