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捺住强烈的好奇心,汪少将目光投向第三个出现在对面窗口的男子。
出乎意料,这名男子并没有站到镜子前说话,反而像是在吩咐什么。
光着上身的男人停住动作,转身走出卫生间,似乎很听话,像个傀儡一样。
紧接着第三个出现的男子将头伸出窗外,随意扫视了一遍楼下,整个面部正对着汪少这边。
就是这随意的扫视,却让汪少大吃一惊:出现在对面窗口的第三个男子,竟然酷似海洲大饭店的厨师长?
擦了擦眼角,汪少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仔细查看。
明晃晃的灯光映照出第三个男子的侧脸,没错,这个男人确实是涂师傅。
汪少清楚地记得,在厨师长办公室的时候,涂师傅穿的正是那件衬衫。
海洲大饭店的厨师长竟然会出现在对面?
真的是无巧不成书!
汪少几乎想脱口叫出声,和年轻的厨师长打声招呼。
嘴还没张开,对面卫生间已经一片漆黑,不见人影。
涂师傅的出现让汪少有些兴奋,他准备到对面楼上去看看,以解心中的疑虑。
先前那两个男孩女孩的怪异举止太过神秘,已经牢牢吸引住汪少的好奇心,让他有种欲罢不能的了解渴望。
关上房间门,汪少兴冲冲地跑下楼,一股夜风吹在脸上,令汪少蓦然惊醒,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不对,这样冒冒失失的找上楼去,如果涂师傅问起来,自己为什么会找到这里,该怎么回答?
难道告诉人家,自己是在卫生间的窗口偷看到的?
从那一男一女怪异的行为不难猜测,如果不是那些人精神有问题,就是那些人正在从事什么神秘的集会。
通常这种神秘聚会都会带着某种宗教性质,如果自己贸贸然跑上去,破坏了宗教的信仰,肯定会受到惩罚,搞不好还会带来杀身之祸。
而且从刚才的情形可以判断,涂师傅在里面的地位很高,能够支配他们的行为。
这样想着,汪少不由得有些后怕,在没有弄清楚对面那些人到底在做什么之前,最好不要去自送上门。
自己孤身一人来省城,只为找寻二叔儿子,其他的还是少惹为妙,以免节外生枝。
毕竟这里是繁华的大都市,可不比古河县那种小地方。
擦了擦手心里的汗,汪少转而向不远处的一家小餐馆走去。
虽然对面的情形太过吸引,但轱辘饥肠已经“咕咕”地提出抗议,他得先填饱肚子。
在等菜上桌的空隙,汪少点燃一支香烟,忍不住又对刚才所见的情形展开思索。
小旅馆对面是不是涂师傅的家,如果是,那些个神秘兮兮的男女和涂师傅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对着镜子说话,而且还独自跑到卫生间去说?
如果对面不是涂师傅的家,那是不是他们临时租住的场所?
一个大胆的猜测浮出汪少的脑海:对面是一个神秘的组织,而年轻的厨师长就是这个组织的首领。
汪少突然对涂师傅的身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天生不服输的倔强迫使他急切想搞清楚对面房间发生的事情。
草草填饱肚子,汪少心急火燎地返回小旅馆,摸黑溜到卫生间的窗边,静静等待对面的窗口能够发出亮光。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措辞,假如再看到涂师傅在窗口出现,便假装意外地和他打招呼,然后顺势套出答案。
怀着强烈的好奇,汪少趴在窗口苦苦等待近半小时,直到第三支香烟抽到尽头,对面的窗口却始终一片漆黑。
点燃第四支香烟,失望的汪少倚靠在床头,自嘲地苦笑着摇摇头,暗暗告诫自己:算了,管人家那么多闲事做什么,还是想着怎么把二叔儿子的下落打听到,才是来省城的大事。
可对面的情形太过匪夷所思,让他难以释怀。
对于神秘事件,每人都有好奇心,更何况是性格倔强的汪少?
汪少突然有些后悔,不该把涂师傅那张金黄色名片遗落在三环路的路基水沟中,要不然这个时候就可以打电话试探一下。
“呼”仰首对着天花板吐出一口浓烈的烟雾,汪少闭上眼睛,决定明天再去海洲大饭店。
二叔儿子曾经在海洲大饭店做过,只有在他曾经工作的场所,才有可能探知其下落。
还有对面窗口所发生的一切,太过匪夷所思,汪少也很想解开心中疑惑,满足好奇。
次日早上8点,焕然一新的汪少精神抖擞地来到海洲大饭店,径自找到厨师长办公室。
此时还不到上班时间,办公室里只有一名穿着白色工作服的男子,手里拿着份报纸在阅读,嘴里叼着一支燃烧的香烟。
这人正是昨天下午带汪少去员工宿舍的工作组长,对汪少的进来视若无睹,继续抽烟看报。
尼玛,这男人是不是心里变态,老是阴森森地装啥酷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