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君然明白一个道理,自己身后的那些人之所以甘愿让自己走到现在这个风口浪尖的位置上,说到底不就是希望自己能够积累更多的工作经验,积累更多的政治资本吗?
想通了这个关键,徐君然心里面也就有了底。
之前发表的那几篇文章,对徐君然来说,就是他积累经验的第一步,或者说,那将会成为他留在别人眼中的第一印象。
这事现在虽然已经过去了,但徐君然知道自己的名字无疑已经引起了某些大佬的注意,特别是最高首长还几次在讲话当中提到了自己的名字,这对于徐君然来说,更是一个巨大的资历。徐君然私底下后来听曹俊明提起过,最高首长曾向孙老爷子提出,让徐君然到中央政策研究室工作,被老爷子婉拒以后,还说自己是棵好苗子要好好培养呢。
而如果这一次政务公开的事情能够做好。做出成绩来,并且能够得以在全国推开的话,这无疑又是一件能够让人记住自己的政绩,是自己以后不断向上的资本之一。
“这事一定要搞好。”徐君然想想这个事情就有些兴奋了起来,自言自语的说道:“不说政绩,就是这政务公开,也算是政府管理机制的一种进步啊。”
拿着钢笔,徐君然开始努力回想着自己上辈子所经历过的政务公开都有哪些细则,毕竟这个事情事关重大,自己要慎重行事才行。不仅如此,政务公开的这个事情,要先在县政府实施,然后在全县各个村镇推开,特别是基层的各个行政村,按照徐君然的构想,村务公开是势在必行的一个事情。
还好徐君然上辈子做过一任县长,对于政务公开这一套比较熟悉,很快就把初步的一些事项写了出来,其实也很简单,就列了几条意义、实施办法,还需要进一步地细化完善才行。
“呵呵,历史将由我来创造啊。”徐君然忽然笑了起了,这种先知先觉的感觉果然不错。怪不得以前看那些重生的小说,都说人如果能够重新活一次,一定要把握很多机会。对于他来说,今天这个事情,就是利用自己的先知先觉,捞一笔大大的政绩。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走廊上不时有人跑来跑去,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徐君然的思绪被打断了,把笔扔在桌子上,站起来往外走去,还没有出门,黄海就跑了过来,伸手要敲门。
徐君然眉头一皱,沉声对黄海问道:“老黄,发生什么事了,外面这么乱?”他这是压着火气说的,平日里上班也没见人这么急匆匆,一个个就像是大老爷坐衙门一样不慌不忙,今天这又是怎么啦?一个个的火急火燎的跟火上房一般的。
黄海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无奈的苦笑着对徐君然说道:“是……是县委办公室的郭全同志,他出事了。”
徐君然闻言一怔,心里面闪过一抹不祥的预感,诧异的问道:“郭全出什么事了?”
“听说是参加婚礼的时候喝多了酒,从昂西区回来的时候路过江桥,一下子栽到河里了。”黄海低声对徐君然解释道。
徐君然脸色一变,摆摆手:“走吧,咱们看看去。
黄海领路,县政府的几个领导,再加上徐君然这个县长,一行人抵达了江边。县公安局的同志早就已经到了,县委那边的领导们也在县委姜书记的带领下来到了这里,县委办公室副主任郭全上班时间去喝亲戚的喜酒,结果栽倒在江里面,被人捞起来以后已经灌了一肚子的水,像个皮球一样摆在江边。
得到消息的县委办公室主任带着两个人去了解了一下,回来给等着的姜书记和徐君然汇报了一下情况,最后说道:“姜书记,徐县长,郭全同志出了这样的事情,县委办怎么处理才好?”
他虽然问的是姜书记和徐县长两个人,可是徐君然分明看见,这家伙的眼睛只看着姜书记自己一个人,根本就没朝着自己这边看过一眼。人家的意思很明显,一切事情的处置结果都只听姜书记一个人的。毕竟死的不是普通老百姓,是堂堂的县委办公室副书记,说句不好听的话来,这个事情肯定是要有一个说法的。
徐君然看了一眼姜书记,却发现原本睿智无比的姜书记此时却是眉头紧皱,半晌之后像是决定了什么一般,点点头说道:”这个事情,也算得上是因公去世。回头县委办送个花圈,该咱们出的都出了,另外的话,额外给郭全同志的家里人增加一些抚恤,毕竟辛辛苦苦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
徐君然的表情在姜书记的话说完之后,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那是一种混合着不解与莫名其妙意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