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宇成太了解王伟达了,他很清楚,王伟达虽然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可也绝对不是那种轻举妄动,跟人第一次见面就称兄道弟的货se。
用王伟达的话来说,他能爬到现在的地方,靠的就是自己的眼光,他总结出来的经验是要想搞好自己的工作,就要善于在周围进行感情投资,因为工作就要接触人,而接触人的时候,谁都不能保证自己接触的人当中,会不会藏龙卧虎。
这话是王伟达喝多了的时候对郑宇成说的,他把郑宇成当做自己真正的朋友,因为郑宇成是在他王伟达最为落魄的时候认识他的。
而在郑宇成的眼中,王伟达也用行动诠释了自己的人生格言,平时他就是这么过来的。
但偏偏在今天,就是当着郑宇成的面,王伟达打破了自己一贯的行为准则,在跟徐君然的接触过程当中,表现的极为反常。
不过郑宇成也是聪明人,不会在这个时候揭破的。
事情既然已经这么商量好了,大家自然开始吃吃喝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徐君然端起酒杯,不是敬所有人,而是单独敬白沙。
民族饭店的酒杯比较特殊,并不是外面那种常见的大杯,那种酒杯都是四两装的,一般人喝不到三杯就得晕头转向。民族饭店的酒杯都是那种小酒盅,一瓶子白酒差不多能倒四杯,一杯二两半,换句话说说,徐君然他们四个人一人一杯就能解决一瓶酒。
酒是一样多的,喝多少看你自己的想法。
白沙也知道徐君然的意思,这次来省城,他帮忙牵线搭桥出了不少的力气,徐君然这是借花献佛了。
跟白沙喝过一杯之后,徐君然又逐个敬了郑宇成和王伟达一人一杯酒。
这就算社交礼仪,毕竟在座的几个人里面,徐君然是年纪最小的,又是他求这几个人帮忙,自然要先干为敬。
王伟达喝的脸se通红,情绪也很高涨,对徐君然笑道:“君然,当哥哥的就佩服你这样有本事的读书人,能放着京城的好生活不呆,偏偏非要回咱们江南来,你小子行!是个人物,我佩服你!”
说着,他对徐君然举起大拇指,敬佩之情溢于言表。
刚刚白沙把徐君然的事情向几个人说了一遍,自然也提到了,徐君然的同学们,大多数都留在京城成为了zhongyang机关的干部,只有他一个人,放着京城的好生活好工作不干,回到农村报效家乡父老。
徐君然笑了笑:“王哥你客气了,我只是不习惯外面大城市的生活而已,再说了,我从小在家乡长大,不回家去哪儿?”
王伟达摇摇头,摆摆手道:“你不用谦虚,我这些年东奔西走的,也见了不少成材的人,这些人说好听点是为了前程,说不好听的,那他娘的叫忘本,一个个从农村出去,有了城市户口,恨不得一辈子都不回老家,就这样的孙子,放在我面前,我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他说的是事实,就连白沙和郑宇成也深有同感的点点头,他们这些中年男人,是从苦ri子里面过来的,经历了上山下乡那段岁月,对于农村是有很深感情的,再加上如今也算是小有成绩,所以对于那些愿意扎根农村的人,都是十分佩服的。像徐君然这样甘愿放弃城市生活的人,他们自然是同样愿意结交。
这个年代,理想主义者总是容易被人接受和尊敬。
这一点徐君然也不得不承认,他也知道王伟达说的是真的,其实他也了解一些郑宇成和白沙的心思,固然有结交自己的想法,未尝也没有想要帮农村一把的心态。
做过知青的人,对于农村,都是有特殊感情的。徐君然前世不知道见了多少这样的人,他们年轻的时候在农村做知青,有的人因为一些原因离开了回到城市,有的人则选择了留下。但不管是离开的人还是留下的人,对于农村的感情却都没有变过,如果有机会,他们都会伸出手,用自己力所能及的办法帮助自己的乡亲们。
这样的情况在八十年末期和九十年代是很常见的。
“小徐,你说说,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白沙看向徐君然,笑着问道。
徐君然想了想,对白沙道:“白哥,还真有需要您帮忙的,这个石墨开采出来的话,销路还得您在机械工业厅帮忙。”
白沙闻言点点头:“这个不是问题,工业厅这点门路还是有的。”
销路和工人的问题都解决了,徐君然的心情很是高兴,又敬了几个人一杯酒。
几个成年人吃饭,自然不会像外面那种应酬一般,没完没了的喝酒,差不多几个人都喝的有些醉意了,白沙对王伟达问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