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个已经离开自己领导岗位的人,用着从前的称呼。
要么是这个人心机深沉,用这样的称呼来拉近两个人的关系。要么就是这个人重情重义,用这样的称呼来表明自己时刻不忘老领导对自己的恩情。不管是哪一点,这个人都不简单。
前者表明他是个聪明人,而后者,则表示这个人放在古代就是那种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不惜身家性命的义士。
“小刘来了啊,坐吧,坐吧。”李东远笑着站起身,指了指老旧的沙发对那个高大男人说道。
高大男人双脚并拢啪的一声敬了一个礼,这才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可腰板依旧是拔得笔直。
李东远苦笑着摇摇头,对徐君然介绍道:“这是县公安局的副局长刘柳,我的老部下,年轻有为的干部啊,三十一岁的副科。
当然,跟你这个家伙是没法比的,他是转业jūn_rén退伍的,是我当年的老部队噢。人家可是打过仗的!”
徐君然陡然一惊,他并不在意李东远前面的介绍,既然能够让李东远给叫到这里来,那表明这人肯定是他的心腹。唯一让徐君然惊讶的,是这个刘柳斜局长,居然打过仗!
听李东远的解释,他才三十一岁,那么这个时候如果打过仗的话,应谈就是那场反击战了!
想到这里,徐君然连忙紧走几步,来到重新站起来的刘柳面前,握住他的手连声道:“刘局,幸会,幸会!原来是我们的战斗英雄啊!”这样的人,值得徐君然去尊重,因为他们是真正为这个国家和民族抛头颅洒过热血的人。
刘柳被徐君然的这种热情有些弄的糊涂起来,略微不解的看向李东远:“局长这位是?”
李东远一笑:“这是我的侄子,徐君然,现在在李家镇公社做党委副〖书〗记。君然是咱们县唯一的大学生,刚从京华大学毕业就主动要求回县里来工作,今天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你们年轻人以后要多多走动,互相帮助嘛。”
他已经快要五十岁了,在化的眼中,不管是二十出头的徐君然,还是三十出头的刘柳,都算得上是年轻人。
原本刘柳听说徐君然是李东远的侄子还有些意外,以为是老领导给自己介绍什么“关系户”可听完李东远的介绍之后,却对徐君然肃然起敬了起来,他是个退伍兵书读的不多,可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大学生是一种多么稀缺的人才。不说别的吧,局里面分配来几个高中生,一个个的说话都鼻孔朝天的,更不要说堂堂京华大学的高材生了人家那可是华夏第一学府啊。
这个时候的华夏,对于知识份子的尊重是难以想象的,就好像刘柳这样的战斗英雄,面对徐君然的时候,竟然有了那么一丝局促。握着徐君然的手连声客气道:“徐〖书〗记,您好,您好。”
徐君然哑然失笑,倒是明白这个刘柳的性格了。这是一个老实人,是那种特别诚恳的老实人。属于是你对我好,我对你比你对我还好的那种实在人。
拉着刘柳的手徐君然直接就说道:“都是自己人,我就不刘局客气了。你比我大,我叫你声刘哥,你要是不嫌弃,也别叫什么〖书〗记不〖书〗记的,叫我声小徐,或者君然都行。”刘柳连忙摇头:“那怎么能行呢!你是读书人,不像我是个大老粗,我还得叫你〖书〗记。”
徐君然无奈的摇头道:“刘哥,你这不是折杀我么?”他们俩在这里谦让来谦让去一旁的李东远不乐意了,瞪着眼睛道:“你们俩,在那儿瞎客气什么?就按君然说的,小刘你是哥哥,叫他一声老弟没问题,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刘柳跟徐君然对视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虽说时间不长可两个人都觉得对方还挺对自己脾气的,没有那种架子。
“局长,您叫我来,有什么事儿么?”委新坐下之后刘柳对李东远问道。
李东远点点头,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对徐君然无奈的说道:“这家伙,自从我从县局调出来之后,就一直这么叫,被我批评了多少次也不改这个毛病。你说说他,要不是仗着能破案,估计程宏达早就把他撤了。”
徐君然笑了笑:“刘哥这是知恩图报,重情重义,让人佩服啊。”刘柳哼了一声道:“姓程的就知道耍阴谋诡计,他凭什么做这个局长?”“噢?”徐君然眼前一亮,对刘柳问道:“刘哥你怎么这么说呢,有证据么?”
他很奇怪,这个刘柳既然是李东远的心腹,难道没发现当年的那个案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更何况他还是当时的刑警大队大队长,按理说这个案子是他经办的啊。
果然,刘柳哼了一声,打开自己带来的那份卷宗,指着上面的口供说道:“这口供明显是屈打成招的,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姓程的上面有人,案子报上去几个月就审核通过了,嫌疑人又不肯翻供,神仙来了都没辙啊!”
李东远也点点头,看向徐君然有些沮丧的说道:“实话跟你说吧,我和刘柳重看了案卷不下十次,可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这个案子,是真的没有办法翻过的。”徐君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拿起卷宗翻看了起来,要是自己没记错的话,上辈子李逸风可不止一次说过,这个案卷里面有两个明显的漏洞来着。只要找出了这两点,程宏达非倒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