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芙见伏在地上的珠儿满面的愤愤不平,心底也是有气。所谓刁奴欺主也不过如此了吧!虽说孙姨娘这幅绵软的性子活该让人家踩在脚下,但是怎么说也算是二房的半个主子,这般被一个奴才坐在屁股底下也不嫌弃臊得慌。
只见那珠儿快速的收起了怨毒的神色,换上了一副柔弱可怜的样子,抬起头勉励的看着宋氏,抽噎道:“夫人真是错怪奴婢了,此事真的并非奴婢所愿啊!”说着看了看宋氏,见其还是一片冰冷的模样,继续哭诉:“夫人有所不知,自打您派了奴婢来这易兰轩照顾孙姨娘,奴婢可算是鞠躬尽瘁了!孙姨娘说的奴婢莫敢不从啊!夫人,可怜奴婢的一片真心,到头来被人说成这幅不堪的模样,嘤嘤~”
萧芙被珠儿这幅‘忠仆’的嘴脸气了个倒仰,怒道:“你这刁奴,母亲在这里还敢这样的信口雌黄!今夜发生的事儿你又能作何解释?”
珠儿不屑的冲着萧芙翻了个白眼:“大姑娘真是有所不知,在奴婢来到易兰轩不久之后,孙姨娘恐失了老爷的恩宠,是以才逼迫奴婢伺候了老爷……”一边说一边擦着眼泪,真是十足的委屈:“要不是孙姨娘拿着奴婢的弟弟威胁奴婢,奴婢如何会这般!要是奴婢自己勾引了老爷,如何还会在这易兰轩做一个丫鬟!奴婢早就央着老爷给奴婢做主了!”
“……”萧芙着实是被气到无语,恨恨的扯了一下帕子,看向了孙姨娘:“姨娘,你还不说些什么?就听着这贱婢在这里如此的诬蔑你不成?”
“我……”孙姨娘抬起了头已经是泪眼朦胧,似乎是不敢相信珠儿能如此的血口喷人,但是如若她能硬气起来就不会被珠儿在这易兰轩作威作福了快三年。所以她只是‘我、我’了半天,却也没能说出半点有用的东西。
萧芙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孙姨娘几眼,后者被自己闺女瞪得缩了缩脖子。见自己亲娘是这么烂泥扶不上墙,萧芙无奈只能跪了下去:“母亲,这贱婢明显是撒谎成性,还请母亲明察!您看她的身上所穿的,所戴的哪里是个丫鬟能用得到的!姨娘都不曾戴过这些珠宝绢花!母亲您在仔细看看这贱婢的手!哪里是个丫鬟该有的手,比我这个小姐的手都嫩了不知多少倍!”
珠儿被萧芙这一番话说得心头冰凉,手下意识的缩到的宽大的袖口里。看着跪在身边的萧芙咬牙切齿:“大姑娘,奴婢可没得罪你吧!你今日如此的紧咬不松口,是何道理!”倒是低估了这个大姑娘,珠儿有些后悔。平日里与二房的几个姑娘接触的不多,最多也就是几个姑娘来看孙姨娘的时候远远的看上一眼,从来不曾上前请安问礼。原本以为几个姑娘看起来安静柔弱的样子,生母又是个不受宠的包子,能厉害到哪里去。未曾想到今儿就阴沟里翻了船。
“我做什么可还轮不到你个奴婢来说三道四吧!”萧芙眯着眼反唇相讥,一句话堵得珠儿脸色铁青。
奴婢这个身份可以说的上是珠儿内心深处的痛点,不是没想过让萧嘉艾将自己抬成姨娘,只是每每说到那里都会被萧嘉艾咦各种理由推拒。时间久了,珠儿自然知道了萧嘉艾的想法,只是木已成舟,自己又是个奴婢,别无他法了只能这样下去。心里时常安慰自己,现在也不错,至少在易兰轩过得也不比姨娘茶,如若真的被抬成了姨娘,少不得宋氏要把自己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了。
珠儿正要开口辩驳,却被宋氏使人用烂布条堵上了嘴。只见宋氏一脸的阴狠,她自然能分辨出珠儿到底是不是在说谎。玩了一辈子心眼,却被自己身边的一个不起眼的二等丫鬟给玩了,默默的霸占了自己的相公这么久,自己竟是不知,当真是奇耻大辱。
“仗毙!”宋氏有些歇斯底里:“给我将这个贱人仗毙!”
珠儿‘呜呜’的摇着头,可是身娇体弱的到底是拧不过几个五大三粗的粗使婆子,被人驾到了长凳上,屁股朝了天。
一开始的几棍子,珠儿还能叫的出声,心里还盼着平日里对她万般温柔千般好的老爷能被自己唤醒,快些来救救自己。可是过了十几棍之后,声响就渐渐小了,而为了行刑下身只余一件白色的亵裤也被染红了。
那边孙姨娘见状眼睛一翻,晕了。
萧芸几个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孙姨娘瘫软的身躯,宋氏厌恶的看了一眼,冷冷道:“还不扶你们姨娘去休息休息?没用的东西!以为晕了就没事儿了?驭下不严,让人家钻了空子爬了老爷的床!自今日起禁足,我没说就不许踏出易兰轩一步!”
“谢母亲……”萧芙拽住了萧芸,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与宋氏硬碰硬,不就是禁足吗?对于孙姨娘来说没什么差别。于是乎萧芙三个姐妹命下人抬着孙姨娘进了侧厢房去休憩了。
大约百棍过后,挥舞棍子的婆子都换了三波了。凳子上的珠儿早就没了声息,下半身简直是可以用血肉模糊来形容了。宋氏这才感觉心口堵塞好了些,挥了挥手:“抬下去,处理掉。”
这会子婆子们正整理着乱成一团的院子,那边老大夫捏着胡子笑吟吟的出了来:“二夫人,二老爷已经醒了。”
“真的?”宋氏面上一喜,并未想到那昏迷的像个死猪一样的萧嘉艾能这么快醒来,从一旁丫鬟的手中拿过一个荷包塞到了老大夫的手中,道:“您老当真是神医,多谢,多谢!”语毕甩着帕子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