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徐心如从平洲老家再次溜出来的时候,徐子襄就被命令快马加鞭地赶回京城,生怕她跑回来没人。兴许他跑得太快,这一路也没遇到人,在公主府等了两天,始终等不到徐心如的人影。徐子襄真犹豫着要不要差人送信回去,让徐家赶紧加派人送,沿着这一路搜寻。
不过他还没出动,就有人来报徐心如今日一早已经进京,徐子襄的心才放了放。他虽然徐心如的兄长,但嫡庶有分,徐心如和徐子昂亲兄妹,任何一个都比他身份要矜贵。要徐心如有个什么差池,徐将军或许不会怪责他,但将军夫人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左等右等,好不容易盼到徐心如踏入公主府,徐子襄关切地迎上去。
“心如,你去哪了。”看着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徐子襄顿时严肃起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虽然平时和徐子襄关系不算亲,可这种情况下,没有什么再比兄长的关心更让人觉得温暖了。徐心如立刻扑过去,又一次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徐子襄身上抹。
徐子襄第一次收到这么亲热的友好,反倒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好,只能任她一次性哭个够。
“好了,和二哥,到底发生什么事。要谁欺负你,我立马找他算账。”再这么哭下去也不办法,徐子襄看着身上被弄的脏兮兮的衣服,忍不住皱了皱眉。
“严恺之他。”徐心如的话还没完,徐子襄已经立起眉毛。
“严恺之欺负你?”徐子襄见过严恺之几次,虽然未曾正面交过手,可他知道这个男人不他可以对付的。尽管看上去严恺之总默不作声跟着弘弋,就好像弘弋的影子一样,但好几次都听他的事迹,甚至当初怀城山贼一事,也严恺之出面剿获的。
在外人看来,当初弘弋和严恺之一起前去,而弘弋出面让平洲三将剿灭山贼。实际上,平洲三将一家都没动,就已经告破一劫,弘弋只负责带着人马大摇大摆地去贺家白吃白喝。
谁都知道怀城山贼依仗地势山峦,为非作歹,可紧着平洲,要没点关系背景,早就被一锅端了,那等朝廷发话。而徐家正他们的背景,弘弋带着大队人马前往平洲的同时,严恺之带着仅二十个人马把整个山贼窝都给掏空了。
等到徐家人偷偷去应急的时候,贼窝内的赃物都被严恺之让人运回京城,气得徐家暴跳如雷,却又只能装作毫不知情,对弘弋笑脸相迎。
“我这就去找他算账!”徐子襄冷眸道。
徐心如吓得连忙扯住他的衣服,紧张地:“不不,和他没关系,他妻子。”徐心如知道自家二哥的身手,比之长兄略差一点而已,比三哥徐子昂要好上不少。
徐子襄这就不解了,徐心如和严恺之的妻子能有什么过节,想到之前妹妹一直纠缠地问起严恺之夫妇的事,徐子襄的心忽然一沉,有种不安的感觉。
果然,徐心如扁着嘴,不满地:“我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爬上严恺之的床的,就凭她那姿色,比苹如艳如茵如都比不上。”徐心如捉着徐子襄的衣服,着急地:“二哥,你公主嫂嫂会不会帮我的吗?”
徐子襄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果然因为这件事。
他伸手搭着她的肩,对徐心如认真道:“心如,若别家郎君,不用公主出面,二哥都替你抢回来,可严恺之不行。他皇帝的人,他的亲事皇帝赐婚的,而且兴勇侯夫人也不普通娘子,她的娘家就不算李阁老,也有大伯和两个叔伯兄弟。”
徐子襄还没韶华的娘家不仅如此,大嫂定西侯家的,二嫂忠义侯家的,就连她自己也定西侯义女。这般尊贵的身份,就算严恺之也不敢轻易休妻,更何况听他们伉俪情深,严恺之身边连个妾侍通房都没有。
“李家了不起吗?咱们徐家祖上可开国将帅,如今又出了个驸马!”徐心如激动地尖叫起来。“我不管,我要他们和离,不对,我要严恺之休了她。”
徐子襄拼命安抚她的情绪,温声道:“心如,你冷静点,如今兴勇侯夫妻恩爱,你无端端跑去插一脚,这不让自己难堪,让爹娘为难吗?”
“徐子襄,你再一次!”徐心如怒而直吼。
徐子襄并不理会她的暴躁,坚持下去,“心如,就算爹在,他也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尽管怀城一事弘弋的主意,可徐家人心中的恨记在严恺之头上的,让妹妹嫁给严恺之,只怕徐将军直接杀了严恺之,宁愿徐心如守寡。
“好,你不帮就算了,我自己去。”徐心如还以为可以在兄长这里找到一些安慰,没想到被庶兄这么,她跳起来就往外走。
徐子襄哪里肯让她这么闯出去,立刻捉住她的手,疾声道:“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