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笑着问:“你渴不渴,我给你拿瓶果汁吧。”
“不必了!”何雅的口气很是冷淡,她的拒绝也透着一股冷意。
“这个套房真是不错!”她仿若一个行家一般地做下如此评断,然后一双杏眼直勾勾地对上了林梦,隐含犀利,脸上又很自然地流露出一种上位者对下位者的轻视。
“听说你是四中的?”
林梦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她的确是j市四中的学生,却没想到这个昨天才刚打过照面的女孩竟然会知道。
何雅的眸子闪了闪,突然收了脸上的轻视,微微一笑,像川剧变脸一般换了一副模样,脸上也跟着流露出一股亲昵的意味来。
“原来你真的是四中的学生啊!”
似乎“四中”是一个很魔魅的词,可以就此拉近她和林梦的距离。
“容大哥以前也是四中的学生呢,你俩可真有缘,呵呵……”
林梦有些讶异,被何雅这般说笑着,白嫩的脸庞染上了淡淡的羞涩。母校,母校,像是母亲一般的学校,从里面出来的学生,得知对方是和自己一个学校出来的,总会不自觉的亲近,大概就是因为“同母”吧。听得容凌和自己是同一个学校的,林梦生了一丝她自己都没觉察的甜,恍恍惚惚地就觉得离他近了一些。
“这么多年过去了,四中应该大有变化吧……”何雅似乎是不经意地轻喃,被林梦听了去,她即刻应道。“嗯,是变化了好多,这几年新盖了好几栋楼呢!”
“是吗?!”何雅又是喃喃,心思似乎有些飘远,看着林梦的双眼,似乎也在穿过她,看向别处。
“你以前去过那里吗?”林梦好奇地问。
何雅眼神一闪,笑了笑,却不做回答,反而很突兀地说:“我得走了!”
说着,也不顾林梦的反应,自顾自地往门口走去,林梦急忙跟上,送她离开。在门口处,何雅很突然地又来了一句:“物是人非,应该去母校看看的。”
声音很轻,仿若只在唇边的呢喃,可偏偏又能让林梦听见。林梦没来得及回味何雅这话里的深意,何雅已经自顾自地关了门,离开了。留下林梦,重新趴跪在地毯上,盯着那一株生机勃勃、娇小可人的铃兰,在那费思量着。
晚上,容凌如约而来,带着林梦又去吃了一顿小笼包。林梦对玉锦饭店的小笼包很是偏爱,自从吃上一次,便从此念念不忘,今日可算又吃上一回。如此,也能变相地看出这个女孩是一个很念旧的人。
咬着最后一个小笼包,林梦犹豫再犹豫,迟疑再迟疑,终于在容凌又拿湿巾替她擦手的时候,将那一直徘徊在脑海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要不要去看看我的学校?!”
有些突兀,惹来容凌的抬眼。林梦赶紧一笑,甜美地看着他。“我也是四中的学生哦,学校跟几年前相比,变化很大哦!”
容凌微微眯眼,在林梦晶亮亮的眼神下,沉默半晌,才……轻轻地点了点头。林梦的脸上,立刻又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果然,说出来是对的。这样,她也算是一个好导游吧。
这一次,容凌自己开着车,林梦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已过晚上8点,过了车流量的高峰,所以路面上的车不是很多。矫健流畅的黑色保时捷像是一头黑色的豹子一般,在马路上轻快而又优雅地飞驰,很快就到达了林梦所在的学校——第四中学!
“我……我可不可以不下车?”虽然容凌把车停在学校外面,但她也怕下车的话,万一被自己的同学给看见。眼下这个时间,正是高中生晚自习的时间,保不准有某位同学出来买吃食的。
容凌没说话,但是他没动,这似乎是默许了。
林梦心情很好,看到熟悉的校园,心里觉得亲昵。学校里打着路灯,各个教学楼里面驻留着学生和老师,所以大部分都亮着灯。漆黑的夜色,一点也不妨碍对这些楼层的观看,相反,这些棱角分明地透着冷酷的钢筋水泥,在幽幽的灯火之中,变得柔和了起来,更让人觉得亲近。
林梦没太在意容凌的沉默,同是校友的身份,让她觉得全身变得轻飘了起来,两颊微红,心情有些激荡地向容凌解说着这个学校的设置。叽叽喳喳着,她少有的多言起来,轻快而又激越的语调,像是一个拼命向自己刚认识的好伙伴介绍自己宝物、以希望得到这个好伙伴的好感的小女孩!
容凌听着,眉头微微皱着。外面的街灯透过车窗照了进来,打在他的脸庞上,让这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显得有些晦暗不明。林梦没注意,只是喜滋滋地解说着。
“看到那七层楼了嘛,那是去年新盖的,专门为高三学生盖的哦,平时我们这些高一、高二的学生很难靠近的,好像是为了不影响他们高考……”
……
“那栋上面伫立铁三角的楼也是新盖的,呃……好像有两三年了吧,是图书馆。据说刚盖的时候,书库不全,所以学校鼓励学生把不用的书捐出来,当时捐了好多呢,以后,这捐书也成为学校的传统了。嗯,等我们过了高一,应该也会发动一次捐书活动的……”
……
“看到那栋最高的楼没有,足足有十三层哎,是我们学校唯一的一栋电梯楼,是文体楼哦,里面有游泳池、室内篮球场、排球场……不过,不常对学生开放,学艺术的学生倒是可以经常进去,里面有很多专门为艺术生设置的教室,比如有一层楼就是专门的钢琴室,我去过一次,里面可大了,摆放着好几架钢琴!喂,容凌,你知道我们学校最出名的是什么吗?”
她笑眯眯地收了看向外面的目光,转头看容凌。黑暗之中,容凌的侧脸绷紧,透着一股冷酷,完全不同于他以前的闲适。他分明一点都没感染到她的快乐,而且还紧蹙着眉头,紧绷的下巴透着一缕隐忍的不耐,这让她嘴角边的笑容一点点的隐去。
她觉得,她似乎做错了什么!
“你……你是不是不喜欢听?”
他沉默不语,这种林梦永远也无法猜透的沉默,让她难堪、让她尴尬、让她不知所措!
她低低地垂下头,适才心中激荡的喜悦,仿若失败的跳梁小丑一般,迅速地退场了。她扯了扯嘴皮子,扬起一个笑容来挥去那一丝落寞,启口轻喃,因为她需要有始有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