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知道,这个问题早晚跳不过。
若他彼时在警局,看见他们同车而来,他登时就会失却冷静。所以方才就算是他来询问皇甫华章,他也不敢保证自己的情绪就能比小衣更稳定。
这个细节她还不至于考虑不到。所以……
时年慧黠一笑:“我之所以上他的车,自然是知道你不在警局啊。如果你在的话,那我怎么会上他的车?我自己的薪水就算买不起劳斯莱斯,出租车的费用我还是付得起的。”
所以她也不过只是顺水推舟而已。皇甫华在找机会接近她,她何尝不想趁机也与皇甫华章多多相处,多一点可以观察他的机会?
汤燕卿听得又是笑,又是微微咬牙斛。
“如此说来,今天的大赢家不是我,也不是皇甫华章,反倒是你,嗯?”
时年展颜微笑,“难道不是么?”
窗子那边的灯光漫过来,照亮他们身边的幽暗,而她在他眼前笑靥如花,他目光乜斜,却满是宠溺……这样光线强度的微微转换,不知怎地,叫两人都有些微微喘息。
时年感觉到不妙,想转身逃去,却已经晚了。他仗着身高臂长,伸手便将她捞住,顺势转身将她压在玻璃窗上。
身边的幽暗与窗子对面漫过来的光线在挣扎缠斗,他双手托住她的面颊,目光也与她紧紧缠绕在了一起。
他要吻她,她知道。
可是这一次他并没有急着落下唇来,他只是捧着她的面颊,深深地凝望她。在这若明若暗的光线里,在这略微狭窄的空间里,他的情绪却空前地高涨,他让她身子的每一寸都能感知他的膨胀。
他满溢而来的情感,充盈起每一根神经,灌满每一个细胞,然后汇集进血液,低吼着冲向全身每一个脏器。
那种嚣然而至的触感,让她在他身子下不自觉地颤抖。
无法抗拒;
更——不想抗拒。
她无法承受他火焰一般燃烧起来的目光,悄然闭上了眼睛。气息急促之下,她下意识樱唇微启。
本来只是为了帮助呼吸,可是她的情态在他眼中全然是——羞涩的邀请。
他一声低低嘶吼,双手托紧了她的面颊,深深吻了下去。
身子情不自禁在她身上,随着她的曲线,恣意滑动……
尽管隔着衣料,尽管她的衣衫样式原本保守,可是她的每一寸曲线却都柔滑地与他贴合在一起,让他能顺利沿着她的玲珑恣意厮磨……
如果说在图书馆那次还是意外,还是背向;而这一次他是全然嚣张的主动袭扰,更是全然的——正面。
时年全身止不住地颤抖,顿时无法呼吸,总要逃开他的唇瓣,想要多吸一点空气。可是他怎么可能放她逃开,于是不过半秒,他便又急切缠来。
一门之隔,外头就是警局里的人声鼎沸。而门内……
是两团火焰纠结在一起,无法抑制地燃烧。
汤燕卿一手忍不住地向下滑去……
时年低低啜泣:“别,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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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日记忆,轰然而来。
曾经他每一次情不自禁的碰触,她都是这样泫然若泣,低低恳求。
他无法说话,便只能用加倍的温柔,帮她放松警惕,帮她——接纳他所有的疼惜。
那记忆,那记忆在这个时候来,只会将他更是逼疯。
他只有大口大口呼吸,骤然松开她,向后退开,靠在墙壁上。
“好了,好了……”他忍耐着自己的翻涌,凝眸望她:“我停下,你别哭,啊,乖。”
灯光从大玻璃窗漫过来,映在他面上,时年看见他双颊染红,双眼如醉。
时年心下也说不清是怎样的感触,她便连忙背转过身,用力擦干眼角。
方才那一刻,她几乎不想推开他,她几乎……也想做同样的事。
她这是怎么了?疯了么?
汤燕卿知道她在别扭,她还被困在记忆的迷宫里,于是他深吸几口气后便重新走上来,从后面轻轻去吻她的长发:“好了我的小姑娘。我不强迫你,我等你……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你一定会敞开心接纳我,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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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年已经很小心了,可是两人走出观察室,回到办公室,汤燕衣一脸怒气坐在办公桌边,一抬眼还是登时眯起眼来:“你们两个,刚才干什么了?”
时年吓得赶紧将汤燕衣给扯到茶水间去,然后才辩解:“没干什么。”
“胡说!”
汤燕衣指着时年:“你嘴唇肿了!你的衬衫衣领全都揉皱了!还有你的裙腰,也全都乱了!”
时年一闭眼。
汤燕衣气得登时眼圈儿红了起来,低低咒骂:“这里是警局!你竟然敢在警局里勾.引我小哥,你真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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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燕卿从观
察室出来,赶紧进洗手间去整理一下长裤。
关椋见状跟了进去,坏坏地问:“……拥你入怀?”
汤燕卿又是满足,又是尴尬,却也坦率地没有否认:“学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