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莎闻言也是一愣。
当初他在这中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对她也一直都不肯说。四年过来她只隐约知道他曾经遇见过危险,是时年当警察的
父亲救了他。可是具体怎么了,他一向不愿多说,她若问了,他就会发脾气。
罗莎耐下心来:“阿远,四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跟我说说,行吗?也许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我帮你一起分析,好不好?”
“不好。”
向远直截了当否决了她,定定望着她:“当年的事只有我和她知道,我们对谁都永远都不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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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华章是将时年直接送回了康川大学。
华府华章自己没有回学校,只是在门口将时年放下。
时年下了车,躬身向车里:“理事长,再次谢谢您。”
皇甫华章微微点头,弯腰从车窗望出来:“准备再写一张字条送给我么?好,我等着。”
时年笑起来:“不用了。上次是因为没机会面见您致谢,而且没有您的电.话号码,所以不得已才用那样原始的方法表示感谢。这次是已经有机会当面向您致谢,就不用麻烦那位秘书先生了。”
“你是说你这回不会再给我写字条了?”皇甫华章那两条极漂亮的长眉微微挑了挑,“那我会很遗憾呢。”
时年只当对方是开玩笑,只笑不言。
皇甫华章便端正坐回去,关上了车窗。劳斯莱斯随即启动,稳稳驶向前方。
却只驶出去不到一百米,忽然停了下来。副驾驶座位那黑衣男子下车,朝时年的方向走回来。
时年便迎上前去:“怎么了?是理事长还有什么吩咐么?”
那男子却惜字如金,只递过来一张字条,然后沉声说:“只准你用,不准外泄。”
时年一怔,那男子却一转身回去,车子随即又开走,这一次直接朝如金的斜阳深处驶去,再没有停下来。
长街上的风吹来,撩动长发。时年垂首展开字条。
果然如她猜测,即便只是一张便笺,可是边沿却也裁切得线条完美,折叠得也是十分妥帖,每一根线条、每一个边角都是对齐的。
字条里是一串手写的花体数字,是一个手机号码。
字迹飞扬潇洒,却又带着沉稳的古典之美。
时年抬头,望向那已经看不见车影了的方向,深深凝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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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汤燕卿正独自站在校警办公室里。
明早校警办公室就将解除封锁,重新恢复使用。
肖恩死了,自然还会有其他的校警补充进来;就像行为分析班里死了周光涵,死了s,被捉起来了杰克、马克,却一样还是有学生闻风而动,想要补上那四个位置一样……这个世界也许从来都不会因为一个、一些生命的远去,而改变了原本的节奏。
趁着这最后的一点时间,他静静站在窗前,就站在那个血手印旁,凝眸望向窗外。
肖恩的凶手被捉住了,一切都显示是马克,于是人们便也自然认为留在窗上的血手印是马克的。
可是他却不这样看。
只可惜留下这血手印的人太狡猾,手印本身并无指纹留下,甚至连那手掌的长度和宽度也与马克本人大体相当——都是一样修长的手掌和手指。
他立在这里,努力将自己想象成是那个人,努力想象,那个人当时是带着何样的心情去透过这扇玻璃窗,看见、抚摸着时年的长发。
而就在几乎同一时间,他背后的地面上,一场杀戮正在进行。
就像现在流行二次元世界的cosplay,一个好的警员有时候也需要成为cos高手,要能钻进罪犯的心,站在罪犯的视角上来推理整个案件,将自己当成是罪犯本尊。
就在他眯眼凝神的时候,正看见时年穿越大草坪,朝这边走过来。
方格的窗玻璃仿佛一幅画框,而她就是越走越近的画中人。
是画里的,唯一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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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