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松林却谨慎地摇了摇头:“也许没有这样简单。我担心是有人曾人为地动过她的记忆——当然这不一定都是坏事,比方说是创伤后的心理干预,是为了帮伤者暂时忘却不愉快,减轻心理创伤。”
“我懂了。”汤燕卿缓缓合上眼帘:“……那,可不可以尝试唤醒她的记忆?”
“有难度,且要付出代价。”杜松林直言不讳:“首先每位心理医师的手法不同,强行唤醒可能会走进岔路;其次,如果那心理干预是帮她减轻痛苦的,一旦记忆被唤醒,那么那些曾经的痛苦便也会被同时唤醒,她还要经历一回从前的梦魇。”
“那不要了!”汤燕卿腾地站起来,“忘了就忘了吧!”
杜松林静静看着这个孩子:“她,究竟是谁?她的记忆,又跟你有什么关系么?”
汤燕卿随即一笑,朝杜松林竖起手指:“停,别试图解读我哦。”
“好,但是你今晚最好回家。你爸爸刚结束一轮拉票演讲回来,他想见你。”
.
离开诊所,汤燕卿不甘心地又开车在时年家外面转了一圈。房子里依旧幽暗、平静。他只能狠狠咬了指节一下,调转车头驶回家去。
车行上山,沿途都是m国标准的独立式住宅。整齐的街道,平整的草坪,白墙的尖顶房舍棋布其间。
却有一栋传统中式的宅子,赫然出现在其间。
外行人只以为这是中式的仿古建筑,只有真正懂行的人才明白,这是一栋从中国整体打包平移过来的、真正的老宅邸。便是那运费、通关费,以及拆解与重新组装的费用,就已经足够买下周围几十栋的本地住宅。
更遑论这样的老宅子平移出国所花在文物保护政策、法规层面的费用和人脉……那就更不是一般人能付得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