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出这其中的区别。”玛莎低下头,眼神落在了自己的指尖,那上面现在凝聚着一簇闪动着火焰,“但我可以给你解释的机会。”
如果成为炼金导士的代价就是失去自由被禁锢在王都一辈子,那么她还不如干脆死了比较好,虽然听起来比较没出息,但总比真的造反连累弗朗西斯他们比较好。
没计较玛莎语气中的暴虐,卢歇尔自顾自地开口解释道:“如果国王陛下的本意是想控制小姐的自由,那么我们必须做好随时潜逃的准备,并且在抵达领地的第一时间就进入战争戒备状态。”
玛莎眨了眨眼,熄灭了指尖上的火苗。显然卢歇尔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她还以为没人会支持这种大逆不道的念头。
似乎是看出了玛莎的疑惑,卢歇尔主动为她做出了解释,同时那永远温和的微笑又重新回到了脸上:“我和弗丁宣誓效忠的并不是国王,而是西奥多领主——最早是你的父亲,现在则是你。”
玛莎又眨了眨眼,心情比起刚才又放松不少,她早该想到的,就算是在中国古代各诸侯手下的将领,其实也并不是一心一意向着天子的。
“那么他有可能不这么想吗?”卢歇尔的表态让玛莎恢复了理智,至少可以用“他”而不是“老东西”来代指国王了。
“当然。毕竟炼金导士是个极高的荣誉,哪怕是在大劫难之前,也是非常难得的。”卢歇尔的话如同定心丸一样,让屋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缓和,“如果我是个政客,我也不会放任你离开——这其中的变数太多了。”
“例如?”
“被其他国家开出的条件打动。”
“还有呢?”
“让其他人认为不重视炼金导士。”
“真荒谬。还有吗?”
“导士级别最好留在王都,可以保障安全。”
“嘁——”
“又或者是出于自己的收藏*。”
“哈?”
“你知道的,王宫的一左一右有两个导士守护什么的……”卢歇尔耸耸肩,“听上去很威风很吸引人是不是?”
“呸!”玛莎很干脆的给出了评价,随着这么一声不怎么优雅的感叹,从逐渐黑化中完全清醒,并将之前积压的烦躁与暴虐都清理了个干净。
弗丁见玛莎恢复了正常理智,原本皱起的眉头也舒展了几分,但站立的姿势依然如同标枪一样挺直:“不管是哪一种猜测,阁下都应该尽快拿出行动方案。”
自从玛莎的阶位提升之后,弗丁就坚持称呼她为阁下,而不是原先的小姐。玛莎追问过原因,但弗丁却不肯透露,只有卢歇尔能够凭借多年的交情猜到一二,但他却也同样保持了沉默。
就让那个别扭的老伙计用他特有的方式为小姐而骄傲吧。
玛莎“嗯”一声,表示知道了。虽然这件事很急,但她却还得先做另外一件事:“抱歉,弗丁,我刚才有些过分了。你也是,卢歇尔,我为刚才的话道歉。”玛莎的道歉很诚恳,事实上在没有被触碰到逆鳞时,她从来都是个体贴的好伙伴。
对此,弗丁快速点了下头,算是接受玛莎的道歉:“您的命令将是我们为之战斗的全部意义。”
言下之意,你的命令我们都会照做,但为了大家着想,最好下命令之前先动动脑子。
而卢歇尔则是举了举手中的茶杯,用微笑和一饮而尽表示一切都过去了。
既然内部不会因刚才的事产生裂痕,那么下一步需要探讨的就是关于如何得知国王陛下的真正想法。
这对冷静下来的玛莎来说并不是难事,因为她有个导师叫做埃兰,而埃兰还有个情人叫做蔷薇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