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小飞不但在这汪洋大海的精神雷暴中，表现得云淡风轻，还眼神随意一扫，便把他涌向另外两个方向的海潮，青龙吸水般的一扫而空。苍天啊，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人，把精神修得同宇宙一般浩瀚。

好补！李小飞吸足了这老头精纯的精神后，又把它导向了大地——太可惜了，这么纯粹的精神。

瞬间，这老者猛觉自己的精神海洋，出现一股巨大的旋涡，自己那苦修多年的精神力，竟被这股旋涡疯狂的拉扯，越来越快的漏进这个怎么也填不满的涡坑，根本没办法止住。

凡人跟天地争锋，岂不是在找死。李小飞诡异的一笑。

完了，一切都完了。老者脸上，惨无人色，如今不只是一生的修为，若是继续这样漏下去，连自己的魂魄也会卷入这个看似涡坑的万丈深渊。

“用你最诚至的信念，向我祈祷，或许我的仁慈能被你的信念感化，宽恕你这种无知的罪民，对神灵无心的冒犯！”李小飞打起了歪主意：这老头这么浩瀚的精神海，把它全部还原给天地，也太浪费了，不知能不能把它们糊弄过来，让我转换成仙力。

对信仰力的研究，李小飞在机缘巧合中，终于逮到了第一个实验目标。

宽恕我？他说他可以宽恕我！这老者立马如待宰的牛羊看到了屠夫眼角的那丝仁慈，嗷嗷大叫：“无知小民冒犯了神灵，我愿献上我最真诚的信仰，成为您最虔诚的子民。我的神啊，求您宽恕我这只迷途的羔羊吧！”

啊？这老头是不是西洋片看得太多了？醒过来的雷蕾，见这个可怕的老头正把李小飞当上帝一样的祈祷时，瞪大着眼睛，直觉得不可思议。

咦？还真有效！李小飞看着一点点涨起来的仙力，兴奋到了极点：这家伙平生作恶作端，死有余辜，但人家对我信仰得这么虔诚，翻脸就干掉人家，是不是有点太凉薄？

“饶命！大神饶命啊！”这老者见自己的精神快被吞噬一空，而旋涡的吸附力却丝毫未减，惊恐中，露出哀怜至极的眼神来。

“慧智大师不是希望我能在心中养成善良之眼吗？他虔诚得这么可怜，不如我这次就发发善心，放他一马。”李小飞看过人家那哀极欲绝的眼神后，暗思道，“反正他现在功力一空，比个废人也强不上几分。有时间后，再找个机会把他偷偷宰了就是了。”

天啦，人家当了他半天信徒，他不但盗光了人家的精神，还连一身的精随，都几近掠夺一空。唉，面对一个这么可怜的信徒，李小飞心中，何曾有过半点真正的感动，不过是为了面子问题，暂时不好意思下手罢了，可见善良一词，离他还是相当遥远。

“你平生杀了这么多人，何曾想过要宽恕人家！”李小飞厉斥一声后，忽又转出一付慈善的嘴脸来，“不过，信我者，得解脱，只要你从今以后，真心信我，再不作恶，我就会保你无灾无难，一生平安。”

“感谢大神，阿门！”这老者一脱离李小飞的魔眼后，便一跤跃倒在地，嘴里仍不忘说出这番感极肺腑的话来：是啊，我平生杀了多少英雄好汉，何曾饶过人家半分，这次大神能放我一马，真是慈悲到了极点。至于一身功力尽失，他倒不怎么在意了。

他现在虽看起来才年仅六旬，但那是因功力深厚，保养有方罢了，实际上今年已经八十有九了。老成这样，又入不了先天，也没多少年好活了，还要那些打打杀杀的功力干什么。自己一生杀戮，临死才明白别人面临杀戮时的恐惧，这辈子能不横死他乡，寿终正寝就已经谢天谢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