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友……”齐子六泣不成声，“你去了之后，当年我们的那群人又少了一个。”

清风拂过，刮起一阵尘埃。

古刹安宁依旧，天边已泛红。

“齐老……苦明大师他……”虽然之前并未清醒，不过发生的事情车凡也大致清楚。

“唉。”齐子六有些伤感，“他圆寂了。连自己的肉身也被度化，随风而逝，不曾留下半分。”

“苦明大师两次救我，这一次更是……”

“你不必介怀，踱世心经，度的是魔，更是他自己。他为除魔而陨，也算是含笑九泉了。此前你沦入红尘业障，被游离的魔念趁虚而入，若不是这般，苦明他也不必如此。他让我给你转述几句话。”

“齐老请讲。”

“大慈与一切众生乐，大悲与一切众生苦。大慈以喜乐姻缘与众生，大悲离苦姻缘与众生。”

“大慈……大悲……”车凡呢喃，“大师他是将我看的个彻彻底底啊。这一次我为恨、痴、杀三念所困扰而沦落业障，经此一事，也该放下了。”

“魔由心生，只要你心中无魔，沦为魔身则又如何？而今苦明的金身舍利也已融入你身，你也算是身兼佛魔两道了，若是处理得当，于你而言百利而无一害。真魔为当时所不容，那是因为他们的野心与杀戮本性为人所不齿。”齐子六拍了拍车凡的肩膀，“但是他们的强大却是毋庸置疑的。”

“齐老所言，小子明白了。”车凡若有所思，“此前我那魔念化身所用神通确实不容小觑，想必也是来自真魔界了……”

“游离魔念专攻心魔倒是不假。我现在担心的倒是你这化身。”齐子六手指一动，车凡的第二元神被抛出，“此前你这第二元神昏厥之后被我收起来了，当时全顾着你的本尊了，只得把他暂时收起来了。他昏厥的原因我也有一些猜测。”

“齐老请讲。”车凡这时候才想起来，心中一凛，第二元神花费了车凡不少的心血，对车凡的帮助更是不小，车凡自然不愿意第二元神出了什么端倪。

“神魂乃是一个修士的根本，最飘渺不定却又是最脆弱的地方。邻水之时我也感知到了你这第二元神施展那火系神通之时有一丝连我也心悸的气息，我猜的不错的话，那应该是本源之火吧？能让我也感到心悸的火焰也只有本源之火那等品阶的火焰了。本源之火，几乎可以说是最纯粹的火焰，你那第二元神虽为炎灵之身，可修为却只有区区无情境，即使是我这样的修士也不敢说能够驾驭得住本源之火。我的猜想就是你这第二元神在施展那火系神通的时候遭到了那本源之火的反噬。”

“本源之火的反噬？”

“对。你这第二元神的伤势已经被我修复得差不多了，如今还不醒来的原因也只有神魂受损了。”齐子六肯定道。

“神魂受损？第二元神和我本尊心神相通，那为何我的本尊没有一点感觉？”车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