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堂,这是苏小天的第二场会武,相较于上一场,今天的他,要从容的多,他知道凭六层凝气就晋级者,绝不是一位泛泛之辈,要么功法独特,要么法器高阶,要么真元深厚,要么气运非凡,但他苏小天不怕,该来的始终要来,与其畏手畏脚,倒不如酣畅淋漓的打一场。
一声铃响,苏小舞退至一旁,苏小天右脚轻点,忽的一下飞上了壬子号,继续他的初出茅庐之战。
壬子号,台下依旧如昨日一般,人群拥挤,喊声不断。苏小天再次亮出他的法器古吴,与上次的不情愿不同,虽然这次他依旧得到他们不带恶意的讽笑,但他没有再过分在意,因为从古吴的身上,他感到了属于他的辛酸和无奈。
多年来,不就是因为看似无用而遭人歧视吗?表面的热情,只是对他的地位而已,于他,隐藏在眼底下的轻蔑才是他们对他真正的情感。若是脱去苏家二公子的名号,苏小天想,他还会 活得这么累吗?或许不会吧,一介布衣,谁会在乎你的生老病死,成败荣辱。倒是身在大家族,生来就要背负着莫大的压力,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谨慎前行,一步错,便遭来千夫所指,狭隘的人心!
“在下苏圆方,凝气第七层。。。。。。”
“开始吧!”苏小天打断了苏圆方的话,不是不尊敬他 ,而是想尽快开始战斗,现在只有战斗,才能证明自己,不再是过去手无缚鸡之力的苏小天!
苏圆方不了解,他认为这是苏小天故意使他难堪,因为他再怎么有能耐,依旧改变不了他是旁支的事实。他心痛了,淹埋在他内心深处仇视大家子弟的情绪被激发出来了,似乎比以前来得更猛烈。“好,连你苏小天也瞧我不起。”台下的人也是一阵错愕,暗自唏嘘,认为苏小天太不礼貌。
这一刻,他俩都没有说话,天上白云悠悠,任东任西。台下的热闹,渲染不了台上的寂寥,台上的冷静,侵袭不了台下的烦躁。
一片红叶被秋风带进了这里,晃悠悠地飘落在风云台上,随之叮铃一响,有剑踏时空而来!
“星辰诀之天机踏。”苏圆方动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道贯穿蛮荒的巨大脚印,这是法!
“星辰诀之天权踏。”苏小天也动了,果然如他所猜想,只是没想到这苏圆方竟然懂得是玄典密功,这下又少不了一场苦战。
两人皆动作迅速,手与手相接,器与器相碰,法与法相抗。苏小天修真稍晚,只懂得星辰诀,而苏圆方自小就从父亲那里得到不少功法,也正因为此,苏圆方的境界受到限制,一朝融会贯通,举一反三,前途不可限量。如果说苏小天是精于一门,那么苏圆方就是博而广。
“这下有看头了,两人的境界相仿,而且都用星辰诀,这完全是两人的悟道之战,谁悟的道比较透彻,谁就有可能获胜。”长老台上一位中年人说道。
“吾之北斗七星踏,是从落魄渐入繁华,是兴盛荣辱之踏,练到极处,可掌控人的七情六欲。接下来,便要你尝尝我刚不久才领悟的一式。七踏合一,融情炼欲,人生三大悲之第一悲少年丧母。”苏圆持剑傲立风头,衣袂飘飘,其身后是一片人间惨剧。
“这是?苏圆方的星之领悟!没想到他一个旁支,竟然有如此大的野心,他居然悟的是有情道,这需要多大的天赋。欲练此道者,必先亲身历经百般痛苦,千种风情,一旦大成,心动之间,便可控人心神,但千年以降,除非圣人,谁又能过得了世间的诸般痴惑?”
只见台上的苏小天,被一种浓浓的悲哀深深的笼罩,他想起了他的母亲,眼前的幕幕 ,让他情不自禁,“母亲,你在哪?为何你和父亲一走便是十多年,你难道不知孩儿有多想你吗?你难道不知孩儿和小舞没有你们过的一点都 不好吗?你怎么这么狠心!”
苏小天心里如针刺一般,满目凄怆,神情颓丧至极,整个人呆呆傻傻的自言自语,连手中的古吴也快要滑落手心。
苏圆方望着此时的苏小天,冷笑两声,便持剑向苏小天攻去,一道剑光划过,赫然是黄品至尊。隐藏在体内的纳灵戒似乎感受到主人的危险,一阵轻颤,一股冰凉之意席卷苏小天的身心,将沉迷于情绪中的苏小天猛的拉回现实,入眼便是一束白练迅猛射来,端的是奇险无比。
苏小天使出古吴已是不及,只好就地打滚,也不顾什么形象,险之又险的避过一剑,惊出了一身冷汗。还未待苏小天喘口气,苏圆方的剑再次攻来,依旧狠辣无比。苏小天苦于被长剑相逼,抽身不开,空有一身道术无法施展,只好避之又避。这么下去,稍有不慎,苏小天便有极大的可能掉下台去。想到此,苏小天心一狠,当苏圆方的长剑再次如风如电般攻来的时候 ,苏小天全然不顾,单手撑地,身子一旋如龙卷风般拔地而起,起身之时,便是苏圆方的长剑临身之时,苏小天似乎看到苏圆方得意的微笑和死神的冷漠。
苏小天人在空中,已无处借力,而苏圆方的剑刺向苏小天的心脏也已然收不住,惊得台下的人一个个捂住眼睛,远方的苏小舞也已经风一般的朝苏小天这赶来,长老台 上的长老也想不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只好愿苏小天自求多福。
眼看苏小天就要丧命长剑之下,有浅唱从苏小天口中传出。
“黑暗的,光明的,不再分离,我就是黑暗,我就是光明,我说,赐我天之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