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衡皋楼时,苏小天手不禁微微颤抖, 那是来自骨子里的恨,当铭记终生。苏小舞 轻轻按向了苏小天起伏不定的心部,也不由 的眉头一皱。
“造成这么大的声响,又是来自衡皋楼, 来自那个薛家吗?”苏小天眼色泛红,口中 低吟道。
苏小舞望着此时的哥哥,没有说话,而 是闪过一丝不容易让人发现的阴险,她附在 苏小天的耳旁,小声的嘀咕了一下,竟令苏 小天原本阴沉的脸色慢慢起了暖色,甚而有 了些许的畅快。
“好,小舞,哥哥就听你一次,下午我们 也去看看这位传闻的宣大家吧,哈哈”
日渐西斜,街道的闹市已慢慢散场不觉 间满目繁华落入了一片冷清,寂寥的胡同, 深深庭院铺满了梧桐落叶芭蕉风雨,放步轻 挪,响起了几声风尘落拓。
“该出去了,今天就会会这些天墓城的青 年才俊吧,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一声低吟,宛若风中烛火,没有丝毫意 外,熄灭在了清风微动之间,一道身影,仿 如幽谷深兰,散发着清婉淡雅,消失在了枫 叶落地之时。
碧云轩,天墓城四大楼之一,与衡皋楼 并称于世,虽不及衡皋豪华显贵,出手便是 掷地千金,但论环境之清幽,风景之神秀, 则非它莫属。
因宣清婉的落塌,碧云轩的外院,修建 了一处临时的看台,是为其演奏之需。看台 底下有数十排桌椅,台上则外绣一层珠帘流 紫,里面,隐隐约约地可以看出,横着一把 琴,长约3尺多,琴上隐隐有图案发着清 光。此时,空无一座,场面甚是火爆。
“哥哥,我们从午时就开始等,等到现 在,那宣清婉还没出来,正是千呼万唤不出 来。”
“再等等吧,你看那薛统不也在等吗,为 了完成任务,你哥我忍了。”
在数百人中,有那么两个人,一会儿望 望台上,一会儿望望第一排,一会儿望望天 空,很少与旁人交流,很少表现出一脸激动 的神色,在这狂热的气氛里似乎有些不合 群,有些不太适宜。但历史告诉我们,不论 处在哪个时代,哪种社会,哪类群党,总会 有那么一两个人,特立独行,异于他人,而 这类人,往往是要么伟大的活着,要么悲惨 的死去,不会碌碌无为,不会默默无闻。闲 话不说,而这两人显然正是苏小天兄妹。
“嘶”一道好似划破宣纸的碎裂声从珠帘后 悠然传出,经过风的婉转轻扬,落入了底下 躁动已久的看客耳中,喧哗停止,吵闹消 失,满场屏息,唯有珠帘后一抹一抹的云步 轻摇,似踏破一层又一层连绵不绝的山峰, 从遥远的时空里传来,那么动听,那么悠 扬,那么悦耳,那么让人禁不住痴迷进去。
“恭迎宣大家!”
安静的空间里,不知是谁,喊出了内心的 崇拜,顿时犹如在平静的湖水里,投下了一 颗重若千斤的石块,激起了千层浪万里波, 一片狂热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珠帘后,屏风破,佳人出,若流苏。
泠泠乐音响起,踏着乐曲的节拍,宣清婉 从屏风后款款走出,玉手轻扬,水袖如纤云 出岫,在漫舞落花中优雅落座,珠帘流紫, 暗香拂过,隐约处,朦胧间, 似乎只需一 望,就缠绵了千年,只需一眼,就沦陷了三 生。
风忘记了流转,云忘记了舒卷,有谁在迷 失间,轻言婉唱,“北方有佳人,一顾倾人 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 人难再得。”
“叮”宣清婉十指轻扣四弦之间,素手慢 捻,在底下的看客尚要回神之际,开始了琴 唱。
轻处,若桃花飘落地;重时,如骤雨滴芭 蕉。轮转往复,游刃有余,声声余音绕梁, 迂回百转,动人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