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似乎没有什么敌意。
不仅没敌意,相反,他们一见到炎惜君,立刻屈下膝盖,毕恭毕敬地请起罪来。
“一群笨蛋!本王沿路留下这么多线索,你们还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才追来!炎国怎么养了你们这堆饭桶!”炎惜君板起脸,双手负在背后,衣服颐指气使的样子。
那些人,显然是来营救他的炎国侍卫。
听见王子斥骂,那些士兵全部低头敛目,大气都不敢出,更不用说为自己辩解了。
卫诗看得直皱眉,她出生豪门,自小也有仆人,却不曾这样嚣张过,实在是……太不礼貌了。
“既然有救兵了,我们去支援贺兰雪吧。”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情,卫诗也不着急管教小孩,赶紧提醒炎惜君道:“现在也不知道他境况如何。”
“那些小事自会由侍卫长安排的,我们先走。”炎惜君撇了撇嘴,颇不以为然道:“如果将那两个逆贼逼急了,徒增伤亡。”
神色冷淡,似乎并未把贺兰雪的安危放在心上,搞不好心里还希望他出事呢。
卫诗没注意他的神情,暗自思忖着:炎惜君的腿似乎受伤了,留在这个危险的地方确实不好,更何况,这么多人去帮贺兰雪,他应该出不了什么事,还是让小孩先走吧。
打定主意,她正打算上前扶住炎惜君,小屁孩却伸手将她甩开,一脸的拒人千里之外。
过河拆桥,典型的过河拆桥啊。
卫诗心有愤愤,也懒的理他。
一行人于是分成了两队,一队出去寻找逆贼,另一队则护送王子回去,从地道里出来后,大概已经离那个废城有好几里路了,地道口早已有备好的马车与另一批护卫,一夜的星月兼程,到了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已经抵达另一处繁华的街市了。
而贺兰雪,却始终没有消息。
卫诗还以为他跟在后面,起初并未放在心上,在客栈里好好的洗了个澡,有狠狠地大吃了一顿,终于缓过神来,开始关心自己的同伴了。
“贺兰雪怎么还没来?”他问正在旁边无比优雅地用着餐的炎惜君。
从地道里出来后,炎惜君换上了一套黑色镶金边的长袍,腰间系着条粗粗的碧玉带,大翻领,上面绣着几朵小小的六瓣花,原本就深刻的五官,平添了几分贵气与威严,倒真有点像王子的感觉。
不过,年纪还是太小,这样刻意板起来的脸,像拼命要把自己装成大人的小屁孩,不,就是一个装模作样的小屁孩。
“不知道,侍卫们只抓到那两个逆贼,至于那个哥哥……兴许死了吧,反正没看到尸体。”炎惜君慢条斯理品着面前的燕窝,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卫诗一脸恶寒。
“你也别想着去找他,他如果还活着,定会回来找你的。”似乎知道卫诗接下来的话,炎惜君继续道:“看在你救过本王的份上,父王会让你在炎宫白吃白住几个月,还会赏给你一大笔钱。他估计死了。你可以用这笔钱当嫁妆,再找一个。”
“哦,我该谢恩吗?”卫诗忍着怒气,沉声问。
“免了,在外面,这些繁文缛节就……”炎惜君抬眸,正要表现自己的洪恩浩荡,却不料卫诗已经站了起来,闪电般揪住他的耳朵,把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然后,卫诗恶狠狠地盯着他:“你个白眼狼,快点派人回去把贺兰雪找出来!不然……不然,不然我重新把你绑成粽子丢回那个破地方!”
“你干什么,放手!”炎惜君骇然,惊慌地喝道。
“放什么啊,贺兰雪为了救你,不惜以身犯险,你丫的不寻思救人,还在这里幸灾乐祸,自以为是。派人回去找他,快点快点。”卫诗说着还不解恨,索性将手指放在他的脸颊上,使劲地朝两边拉,然后,又往中间揉,像玩面团一样。
九岁的小破孩,老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卫诗早就看不惯了。
炎惜君被蹂躏了一番,站在他身后被吓呆的侍卫赶紧后知后觉的冲了过去,将卫诗拉开。
卫诗也没怎么认真拉扯之间,也就松开了,见炎惜君酷酷的脸上通红一片,眼睛更是红得就要冒火,她微微一哂,道:“被长辈体罚有什么了不起的,大惊小怪。”
“除了我娘,还没人敢这么对我!你,你——我要砍你九族!”炎惜君也气急败坏,暴跳如雷地指着卫诗,厉声道:“把她给我拖下去,打二十大板,然后扔到马厩里关起来!”
“你娘没教好你,还不准我教了?”卫诗也是个遇强则强的人,根本没被吓到,反而站在他面前,冷而硬地质问道:“更何况,我并不是你炎国人,你有什么权利审判我?”
“你看本王有没有这个权利。”炎惜君瞪了她一眼,小手儿一挥。
卫诗被拉了出去。
她似乎忘了,这里是古代。
古代的法制,可没那么健全……
从前看电视剧的时候,卫诗总在想:二十大板是什么概念?难道真的回答得皮开肉绽那么惨?
从今以后,她再也不质疑这个问题了。
是真的很惨。
那小屁孩,竟然玩真的!那一板板打得实实在在,她长这么大就没遭过这样的罪。
“你个死小孩,以后别落在我手里!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是她痛晕过去的最后一句话。
这不是玩笑话,她卫诗说得出做得到。
炎惜君坐在里屋慢悠悠地品茶,闻言冷笑了一声,侧头看着那个趴在板凳上的人,脸色惨白全无血色,赌咒是眼中的狠厉倒不像是装出来的。
“谁要你当初执意要背我。”见卫诗晕了,炎惜君转回头,自言自语道,“你又不是我娘,凭什么要管我。”
在他说到‘娘’字的时候,眼中却是一痛。
手中的茶盏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卫诗醒来后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疼。
撕心裂肺的痛,从臀股之间一阵一阵地传来,全身都抽抽的。
“不知道有没有消炎。”隐隐还是有点沁凉,卫诗知道他们已经简单地处理了,可是考虑到这里的医疗环境,她实在不敢太过奢望。
“臭小孩……”她吸着气,又愤愤地骂了一句。
“二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