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轻笑出声。
“傻子,没有神。这世上没有神。”她说:“我也不是你以为的仙人,我是人,和你一样的人,会生会死的物体。也许唯一不同的是,是我比你晚了几千年,几千年后的人对你于你们来说,懂得更多的东西而已。”
“几千年?”流逐风有点失神,讷讷地重复了一句。
“是,几千年,也许在伊人那个时代,她与你们的差别不算太大,可是在我们那个时代,却已经差太多了,我第一次从渊流来到这个世界时,只觉得它野恋而愚蠢。可是渐渐的,我又觉得它很迷人。这里的人不用拼命地让自己变强,信任别人会心安理得的与他人虚耗时光。他们相信生命会自然而然地变好,相信很多命运的可能性,相信……爱。
|饭ぬ饭小¥¥说论︶︹︺坛【smile-】”手スズ打、。fΘftxt。|那种将自己的生命交到对方手里的爱。多么神奇的东西。”独孤息的声音变得幽远。像回忆往事时,从记忆深处,远古尽头出的习习清风,“在我们那里,人与人之间不再有信任,我们时刻都在想着打拼,对方然后奴役对方,。我们的字典里,没有信任,而在次之前,我也不知道信任是什么意思。”
“当初开启渊流,本只想证明自己的才智已经那个世界最强大的。却没想阴差阳阳来到了这里,并且迷上了这里,所以我留了下来,决定终其一生去弄清楚到底是什么精神,铸就了这样一种似乎愚蠢却迷人诡异的情戌,当时的我,由衷的羡慕着那些正在相爱中的人,所以用一个月的时间收集了这个世界的一切知识,譬如战争、譬如武功,譬如为人处世,譬如统治,又譬如绘画作诗喝酒闲趣,渐渐的,也越来越像这里的人,然后,我遇见了贺兰无双。”
流逐风没有插话,他在很努力地听着,很努力的消化。|小⊙说论坛⊙【smile-】手^︵^打、。f*ftx∞t。|
“见到他的时候,我决定去爱他。”独孤息继续道:“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他,像其他相爱的中的人一样,我想知道,相爱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有一度,我以为我们已经相爱了,我迷恋他,为他的一句话一个叹息而心慌意乱,为他偶尔的关怀而欢喜鼓舞。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当我们一起冲锋陷阵的时候,我知道他的身边,竟然有一种连死都不怕的晕眩。而死亡,是我们那个时代唯一惧怕的东西。死亡与失败。我们那时已经没有所谓的疾病了,以为我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以为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东西。”
“可是,他没有信过我,也行,从来没有爱过我。所谓的爱情,我最伟大的发现,只是一个幻象而已,一个笑话,一个欺世盗名的骗局。”独孤息说这句话的时候,情绪是平静的,似乎还有一种事不关已的笑意,“这仍然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只是隐藏在温情的表现下,反而越见虚伪。我被浮华的事物所惑,此蹉跎岁月,而之所以没有回去,只是因为不甘心。不甘心我唯一一次心悸,同样惨淡收场。而伊人,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就是让她来告诉我,告诉我爱的忠贞,信任,不离不弃,都是假的,没有奇迹了,不会有奇迹出现的。让我放心的离开,让我放弃这个虚伪而懦弱的世界。”
独孤息的话音落后,大厅里一度陷入沉寂。
许久许久,流逐风才轻声问:“你真的爱过贺兰无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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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我尽职了。”独孤息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轻轻地回避了这个问题。
“为什么贺兰无双为独独留下这间宅子呢?为什么师父会执意要来此呢?或许所有的爱情并非都要百分之百的完美,只要有一丝一缕,让你牵肠挂肚,让你痛难过开心,那就是爱,与是否尽职无关,与其它任何事情都无关……”
“流逐风!”独孤息沉声打断他的话,然后叹声道:“为什么要为它辩解。”
“不是辩解,我只想说,其实除了忠贞,信任,不离不弃之外,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还有一点,那就是宽容。”
“宽容?”独孤息的笑里斥满着嘲弄,“我宽容他,谁来宽容我?”
“我。”流逐风极快地答了一句。
独孤息在暗色里静静地看着他,像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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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说什么,他在她眼中,本只是个孩子。
“师父,其实世上是有神的。”过了许久,流逐风突然心平气和地冒了一句。
“我从小就告诉过你,一切都要靠自己,没有神。”独孤息莞尔,很笃定反驳:“为什么你和伊人都不信?”
“有神的,因为有神,所以有奇迹。”流逐风盯着她,黑暗中,他的眼睛如星辰,“而我相信奇迹。”
然后,他走近一步,在闻到她的气息的距离里,他一字一句,启唇低语:“独孤息,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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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第二部 第一卷 宫心曲 (二十四)终极测试(12)(宫闱篇)
“你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自然会这么说。”独孤息低头微笑,并没有将流逐风的话太放在心上,“这里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无关你事,回流园吧。”
“我是认真的。”流逐风盯着她的眼睛,极真挚地说:“再信一次,这一次你一定法会信错人。”
“回去吧。”独孤息还是浅浅淡淡的一句,手顺势搁在他肩上,流逐风头微微一侧,背后顿时一凉。
“等你再醒来的时候,一切都会结束。”在流逐风失去意识之前,他听到她这样说到。
这句话如电流般,瞬间击中了流逐风最后的意识,他全身的真气被强令着走向心脉,护住最后一丝神智。
迷迷糊糊中,又听到独孤息吩咐道:“将少主安全地送回流园。”
两个人将他抬了起来。
摇摇晃晃、摇摇晃晃。体内气血翻腾,他也在半晕半迷中,终于失去知觉。
贺兰钦偕同凤七赶往绥远,凤七本想寻访凤九的下落,可京城的形式委实奇怪,实在不便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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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雪与冷艳的婚事暂法用说,竟然还盛传炎寒与贺兰悠的婚事。
问贺兰雪,贺兰雪竟然也是一问三法知:“大概也是伯父……那个高人安排的,我只知道,他正在抵制息夫人,至于他为什么要牵扯悠儿和炎寒,就法清楚了。而且,听说炎寒已经离开京城了。当时我还身法由已,是易剑安排的人接的他,后来听易剑回禀说,在炎寒身边的,实实在在是悠公主。”
“可是悠儿又怎么会嫁给他呢?悠儿应该知道,炎寒心里只有……”贺兰雪忍了忍,把“伊人”两字没有说出口。
可是贺兰雪能明了。
“而且,即便他们真的决定在一起,也犯法着这样大肆宣张。悠儿是再嫁本应该低调行事的。”贺兰钦再次提出疑问。
贺兰雪与凤七面面相觑。
“对了,你离开的那段时间,朝中大事暂时由谁管理?”贺兰钦又问。
“易剑和天一阁的其它首领共同商管。”贺兰雪极快地回答:“虽然很冒险,却不得不这样了。那个自称贺兰无双的人现在堂而皇之地住在皇宫里,我们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