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雪本来浅淡的睡意,却瞬间消失无踪。
伊人最近有点奇怪,安静得有点诡异了,好像心事重样子。
到底她有什么瞒着他呢?
伊人重新陷入梦境。
梦里面,河水奔腾依旧,那边的人影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可是那轮廓,伊人也知道她是息夫人。
或者说,是息夫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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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有一天,你会回去的。”梦里面,那个沉沉的声音,无孔不入。
伊人闭起眼,捂着耳朵,对着薄雾,大声喊道:“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回去的,阿雪会拉住我!”
声音如同霹雷,她顿时下陷,落进了地缝里。
贺兰雪只觉怀中的身躯猛然一抖,随即,刚刚还有点紊乱的呼吸声终于均匀起来。伊人睡得很安稳,也很熟了。
他这才放下心来,伸手拢了拢她的头发,小心地抽出放在她颈下的手。
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困扰着她。
可即使她不说,他也必须知道。
贺兰雪小心地起床,信步走到了殿外。
“易剑。”他轻唤一声。
易剑如影子一般落到贺兰雪的面前,单膝扣地。
“我想知道皇后从小到大所有的经历,查一查最近有没有什么人接触过皇后,或者给过她什么东西。”贺兰雪沉声道:“查出是什么让皇后那么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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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剑领命而去。
贺兰雪望着宫殿上方苍茫的月色,眼皮微敛。
无论是谁,若是被他知道有伤害伊人的行为,他定会让那人后悔生在这个世上!
两年前屏风的事情,贺兰雪还记在心里呢。
小新又是被小葵摇醒的。
他的小床挨着小葵,天安的床则在另一间房,所以一直以来,受到小葵荼毒的人,只有他而已。
还好小新从出生伊始便接受搞压教育,现在已经能无动于衷了。
——话说,当年应该是他先出生的,后来生生地被小葵扯了回去,这才变成了小葵的弟弟。
当然,这段历史因为没有见证人,身为母亲的伊人当时也是迷迷糊糊的,自然没办法为此作证,由此变成了一桩无头公案。
反正,小新这辈子都没摆脱姐姐残忍的欺压。
“小新。”小葵捧着脸,趴在小新的床前,望着他怀里的小白,笑得清清白白,“把小白给我玩吧。”
小新看了看那张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然后低头瞅了瞅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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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很会挑主人,自从小新会走后,它便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俨然是小新的专属宠物。
小葵有几次想靠近它,都被小白呲牙咧嘴吓跑了。
“可是它不喜欢你。”小新鼓足勇气,顶了姐姐一句。
小葵的脸立刻拉了下来,伸出两只胖胖的爪子,揪住小新的脸颊,往两边用力扯了扯。
小新委屈地瘪了瘪嘴,眼圈一红,就要哭出来。
小葵连忙摇摇手,生怕小新哭出来后惹父王过来责骂她,她赶紧凑到小新耳边,连哄带骗道:“小新,我带你去看一个好玩的东西。”
“什么东西?”小新本来准备咧嘴就哭,闻言来了兴致,好奇地问。
“看天安哥啊。”小葵神秘兮兮道:“天安哥哥可古怪了。每天晚上都舞刀弄枪的。”
“啊?”小新眨眼,对‘舞刀弄枪’四个字显然不理解。
“就是……”小葵觉得自己没法对一个白痴措辞,索性扯了扯他的手,将他从床上拖了起来。
小新离开软绵绵的被窝显然有点不情愿,却又经不起小葵的拖拉,在姐姐的yín威下,终于达拉着鞋子,摇摇晃晃地走到贺兰天安的门口。
贺兰天安果然没睡,小新正打算傻乎乎地叫他一声,又被小葵及时捂住了嘴。
“弟弟你真笨,我们是偷看,偷看就不能出声的。父王每次偷看母后,都不出声的。”小葵煞有介事地嘱咐小新。
小新忙忙地点了点头,受益匪浅。
于是,他们就这样趴在门廊外偷看天安哥哥。
贺兰天安站在屋里中间,灯光很明亮,他们能清晰地看见那张小而秀气的脸,大大的眼睛凛然有神,他一手拿剑,一手拿着一本画册模样的本子,正在那里一板一眼,舞得虎虎生威。额头上则沁满了汗珠。
“天安哥哥在干什么?”小新傻乎乎地问。
“在练武呗。”小葵又瞅了一会,然后拖着小新走了出去,待走回自己的房间后,小葵才继续道:“他练了好几天了,我也是不小心发现的。”
“哦。”小新不痛不痒地应了声,就要重新爬回自己的床上睡觉。
小葵本想将他揪下来,看了看,又兴致索然地瞪了他一眼,一个人坐窗边发呆。
为什么身边就没有一个聪明的小孩呢?
天安倒是聪明了,可是天安哥哥太神秘,气场太沉,总觉得靠近不得。
小葵很少年老成地叹了口气,那双酷似贺兰雪的眼睛,晶莹干净,像任何一个两岁的小女孩一样。
大清早本来的时候,小新很乖巧地穿好衣服,然后领着小白去母后那。
他起得很早,哪知到了那里,贺兰天安已经在房里了。
小新想起昨晚看到的情景,本来想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