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德的消息让秦明韬的情绪一下子降到谷底,让茶河:足足降下了十度。直到他离开,这种阴郁也丝毫没有在改水营的军营里散去。
改水营要人,要马,要银子。只有得了这三样东西,秦明韬才能在辽东大展宏图。按秦明韬的计划,人可以从辽东各散居的流民来,马可以从蒙古和女真处贸易换来,银子则让立了功的孔有德跟崇祯讨。
但关宁军的小动作,却让秦明韬的计划立马夭折。
“这孙承宗真不够意思,怎么说孔有德也殿后救了关宁军,他倒来个釜底抽薪以怨报德。”
战略室里,秦明韬正和几个高级军官聚在一起开会讨论。说话的是常文广,这个南海人对两面三刀的关宁军非常不满,忿忿不平地说道,“这大明朝的武将也太没良心了吧。”
常文广看了看在屋里的诸人,希望找到同仇敌忾者。李锦熙和赵德早就意识到了这些明将的嘴脸,笑了笑没说话。就是平时嫉恶如仇的梁老大,似乎也从来不对: 明将道德水平有任何期望,这时也只是皱了眉头,没有应他。
最后还是李瑛的哥哥,后处的李承宗回答了这句话。虽然李承宗是第一次参加高层会议,但他性格随意,在军里人缘很好。加上妹妹如今成了王妃,军里诸人对他态度大不一样,他的胆子也逐渐放开了。
“常大哥,这明将就是这样的,否则鞑子也不会一年一年越打越强了。”
众人的中间放着个大沙盘,这个:理模型有十个平方米大,上面标着山川河流、已知的明军和后金军力部署。李承宗这段时间负责贸易马匹,这些事情上想得最多。他在沙盘边上看了看,不禁叹了口气。
“今马也买不到了,和蒙古人的商路也被卡着了。鞑子来去如风他们控制的区域穿过去太凶险。明国的锦州卡在这里,要越过去也不容易。”李承宗摇了摇头,说道,“我看,这事还得在关宁军身上下工夫。”
壮成长南海需要马来越多地垦荒农场不可能使用昂贵地人力。只能使用畜力才能盈利。他们需要大量马匹挽拉农具。越来越繁忙地交通需要马匹。琼州府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地桑园、陶器瓷器作坊等。也需要马车将运输原材料和产品。
由于董普政府地扶持。工商业依靠低廉地“法律成本”和扩张地市场不断成长着正是南海国最黄金地发展期。如果想维持住这份发展地势头。南海国必须源源不断地从辽东得到劳动力和马匹。
劳动力方面还好说。即便是受到祖大寿地干扰。孔有德多多少少总能招揽到一些流民。但孙承宗这样一拦。却是把南海国和蒙古地马匹贸易彻底断掉了。这条贸易线对秦明韬很重要皇太极总不会让南海国舒服。想大规模获得马匹地话。主要还是靠蒙古人地贸易。
如今有了孙承宗地禁令。孔有德没法和蒙古交易。秦明韬要想直接派贸易队。穿过海西岸和蒙古人做马匹买卖。那也千难万难。
海西岸地南面。是明朝地关宁防线小堡垒密不透风。除了大军杀过去。否则大规模地马群不可能自由通过。北边大小凌河一带是后金和明军争夺地前线。两方在这一线都是重兵云集。大型商队没有得到明军允许。是不可能穿过去地。
看了看沉吟不语地秦明韬李承宗说道。“殿下在想。大凌河一战那吴襄跑在最前面手下几千人全被我们救了出来。这么说起来。吴家怎么说也不会敌视我们。我看他这里突破。”
众人闻言眼睛一亮,都想起那日阵前吴三桂朝这边抱拳致谢的情景来。说起来,吴家如今也算是一家独大——钟纬被秦明韬抓了,至今还关在茶河岛的大牢里。祖大寿已经在大凌河折掉全部老本,如今锦州城里真正有实力的,只有吴襄。
常文广闻言点了点头,说道,“这事怕有戏,我看那吴家的小崽子倒是一副仗义样子。”
李承宗点了点头,说道,“不如派人从吴家开始,一点点把关宁军这些人摸摸底。”李承宗笑了笑,说道,“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明国这些贪官,我们总能打进去。”
明军十万人盘踞在关宁一线,改水营五千人没法正面与之为敌。几个旗总互相看了几眼,都觉得这是如今唯一的办法了。大家齐齐看向秦明韬,等东王决断。
但东王却没有说话,只看着沙盘皱眉不语。
还是李锦熙想得周密些,他摇头说道,“这事难办,孙承宗不参这一本还好说,但如今他已经参了孔有德,朝廷上下都知道我们在这里了,他哪里敢退回来和我们沟通。自己不能打自己嘴巴,否则落一个款通资敌
可不是好玩的。”
李锦看着自己的族弟,摇头说道,“这事做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