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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我要是当初跟着那女人就好了!”冷偏将拳头砸在冰面上。黑衣探子们都是大皇子的部下,若是刚才大皇子下令救人,徐瞳也不会伤得这么重。
“别急,咱们哥几个先找大夫,将军的伤太重了!”大胡子一把撕开自己的皮甲,捆在徐瞳的身上替男人止血。
“没错,没错。”冷偏将,不,冷将军手足发颤,扛起男人飞也似的狂奔起来。
将军,你不能死啊!
……
华辉城城主府,此时也充满了血腥之气。
“小七……小七你……”颤抖的大手握成拳头,坚毅的面庞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童彪愣愣地看着身后妩媚的男人。
城主的脖子上,一把尖锐的匕首刺破了他的皮肤,血丝顺着刀刃流动,从边沿落下,垂入领子,将暗色的衣服濡湿了小块。
大堂之中,女官倒在地上生死不知,侍卫们有的了无声息,有的发出微弱的呻~吟,像是在求救。屈珠儿好些,全身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头颅侧着,目光凶狠地盯着方鹤柒,恨不得在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徐知行自然也倒在地上,装作四肢发软中毒已深的模样,还特意咬破口腔,留了几滴血出来。
“我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你。我童彪竟然看错了人……”城主声线发颤,痛苦地说。
“呵。”方鹤柒当然知道有人在陷害他,但此时此刻,这些都不重要了。他的心死了,而这些人想要杀他。“城主大人,抱歉了,我怎么说也是冥虎军的军师呢,也就是你蠢得中了我的计。”
“你想做什么?救武栋和林卫疆,还是要我打开城门,向你们投降?”童彪的心也冷了,深吸一口气,无悲无喜地问道。
“自然。如果童城主做到了,解药我便给你。”方鹤柒柔媚地笑了,“如果城主不肯配合,就别怪你的小七无情了。”说着匕首紧了紧,童彪脖子上的划伤深了些许。
“……好。两位将军禁武拷的钥匙就在我腰上,你大可取走,待救了他们,我和你去城门口。”
“你在骗我。”方鹤柒手腕一转,横着的刀刃竖了过来,尖端刺在童彪颈部动脉上,“你中毒没有他们多,斗气也比他们强,如果我真的按你说的去做,等我回来恐怕就要落到你的网里了吧!”
“既然小七你不信我,那就杀了我,拿着钥匙和腰牌走吧。有我的腰牌,开城门也不难。”童彪改口。
“是不难,没有你这张脸,就算拿着腰牌,我也出不去。反倒提醒了你的守军,城主府有危险,你说是不是!”
“……”一阵沉默,童彪再次开口,“你杀了我吧,就算牺牲整座城主府的人,我也绝对不会向叛军投降。如果我的儿女泉下有知,也该为我这个爹爹骄傲!”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嘿嘿嘿嘿嘿……”可怕的笑声从方鹤柒口中传出。“是吗?你真觉得你死得壮烈,死得有价值?”阴测测的声音让大厅里尚有一口气的几人齐齐打了个冷颤。
“徐知行,你还不出来帮忙?!”
被发现了?!
不,是果然被发现了……
可他是怎么发现我的?
徐知行眨了眨眼睛,抬起手擦掉嘴边的血迹,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军师辛苦了。”
“是你!”童彪虎目圆睁,“我当真不该信你!”
“哈哈哈哈哈……一丘之貉!叛军果然都是一丘之貉!”大笑声中,童彪虎目含泪,“方鹤柒,徐知行?我童彪告诉你们,华辉城不降!死也不降!”
噗——带着黑色硬块的血从城主口中喷出,身上的僵硬也随着毒性降低而消解。只见童彪向前一冲,匕首狠狠地扎入颈项!
“城主!不要——”屈珠儿大喊。
方鹤柒拿着匕首的手臂发颤,慢慢松开了指头。轰地一声,两百多斤的汉子砸在地面上,溅起阵阵烟尘。
“你满意了?”方鹤柒面无表情地看着徐知行。
“自然满意。”青年嘴角弯起,弧度像是测量过似的。“不过,我还需要借军师的匕首一用。在下没有趁手的工具,不好剥城主的皮呢。”
倒吸一口冷气,屈珠儿彻底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