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袋里，老式手机震动了几下。

匿名：队长，底片已经到手。

匿名：网络云端的数据在一小时内就可以清空。

匿名：队长，我认为最好还是不要对普通人动手比较好。

匿名：队长您在吗？收到请回复！

……

就在徐知行逃走之后，正门的保安之一，突然对身边的同事下手了。左手掌状地探入对方的怀中，从背后肩胛骨透出。伤者还没等喊叫，那不符合科学的手掌便抽了出来，抓在他的喉咙上，捏碎了他的喉骨。

“可爱的美人，还需要在锻炼呢……”保安轻笑道。制服警帽下，赫然是马克的脸。甩开另一保安的尸体，马克摘下帽子，轻轻地扣在尸体的胸膛上，迈着轻快的步子，向别墅走去。“把凶器留在现场，我的学者美人，你真是太不谨慎了。”

空中残留着马克的影子，其人却已经站立在李国栋尸体旁边，吹了个口哨，捡起泡在血水中的水果刀。“goodjob！”寻着徐知行离开的窗户一脚踏出，砰地一声落在草地上。可后门的两个保安却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一动不动。

“啧啧啧~”马克轻笑着，旁若无人地走到两个站岗的保安中间，水果刀包起放在口袋里，空出来的两只手伸出食指，一边一个点在保安们的脑袋上。

砰——

砰——

后门的两位保安连反抗都没有地躺了下去，他们早就死了。如果取下尸体上的警帽，就能发现他们的透顶被钻了个窟窿，脑浆已经不见了。

“亲爱的学者美人，你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呢！”满意地看着突然发声爆炸的别墅，马克的脸在火光映衬中反而落下片片阴影。粉红色的舌头在嘴唇上舔了舔，像看到了美食的饕餮。

不是我！

不是我！

……

跪倒在凌乱的草地上，全身都是树枝划伤的淡淡血痕，徐知行眼前一片模糊，口中不停发出难以抑制的喘息声，像穷途末路的野兽。慢慢冷静了一些，青年终于反应到了手机的震动。

按下密码，刀姬的数条匿名短信，还有一通未接来电。熟稔地拨打了刀姬的电话，另一端女人急切的声音响起，“队长！你那边怎么样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似乎杀了李国栋全家……”徐知行艰难地道。

“……我马上处理！”刀姬愣了一下，立刻回复道，“请不必担心，藤井家处理过很多类似事件，绝不会露出马脚！”

身为一个日本大家族的族长，刀姬自然也知道权利纷争之中的龌龊。暗杀明杀遇见的不止一次两次，自己也参与过这种事。然而，让她惊讶的是，当藤井家的属下趁夜赶到李国栋家的时候，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了。连藤井家最有经验的调查员，也没法从中找到徐知行杀人的证据。

“你们没有发现一把水果刀么？”彻夜未眠的徐知行，接到电话后奇怪地问道。“我应该把刀落在里面了。”

“没有！除了别墅自己的陶瓷刀之外，我的部下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合金制的水果刀。我很相信他们。”刀姬的声音也有些着急，“说不定，是有人帮助你销毁了证据，队长，你确定当时你没有看到熟人吗？”

“……没有。当时只有李家的三个人和女保姆、司机，四个保安。我不可能认识他们。说不定，是李家还得罪了别人，所以才……”徐知行扶着疼痛的脑袋，闭着眼睛说道。

“我会随时注意李家的情况。消息已经传出去了，警方正在介入调查……”女人把接下来的安排都一一详细地道来，可惜这一片好心却完全没有进入青年的耳朵。要说徐知行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应当是溜号吧。

呆滞地看着前方，徐知行回想着夜晚自己的状态，就像服食了毒|品一样，充满了迷幻的感觉。之后则是突然被人浇了一盆凉水，清醒了过来。难道自己被人下了药而不得知？应该不会。凭借自己轮回者的高体力，对毒|品的免疫力绝对不会比一头大象低。那么，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的精神出问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