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烦,不麻烦,傅大夫和白少侠能来这里,是我们这个小村子的大喜事才是。”张掌柜笑道。
待张掌柜离开,白玉堂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你为石永靖把脉,可是知道了什么?”
傅玉雪点了点头,不想别人听到,两人回到住的客房才道:“石永靖根本不能生育,石清并非他亲子。但是石婆子显然不知道这件事情!”
“沈柔果然水性杨花,倒是可惜了石永靖一番深情。”
“呵~一番深情?我看未必吧!”傅玉雪冷笑道。
“难道不是吗?”
“石婆子不知道石清不是儿子亲生,那就是她并不知道儿子不育。”
“哪有如何?”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若是石永靖不想别人知道自己不育,想要借种生子呢?”
白玉堂豁然起身道:“这怎么可能?哪有男人将自己的妻子,送给别人,送给别人——”
后面的言语委实不堪,白玉堂却是说不出口的。
“可是唯有如此,才能解释,为什么石永靖痛恨石清。但是却对沈柔念念不忘,甚至为此日日买醉!”傅玉雪道,“我这几日听村民窃窃私语,出事前沈柔与石永靖应该是感情甚笃。还有那方鸳鸯帕只有一半,我怀疑是定情信物。沈柔被丢下河时,石永靖将其中一半系在了她手上。石永靖原想借种生子,没想到这件事会暴露出来。所以痛恨石清,觉得因为石清才让他失去妻子。”
“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我不信有人竟然会做出此等事情。而且石婆子撞破此事乃是石清出生之后,既然是借种生子,为什么后来还要见面?若是孩子出生前发生,石婆子早就怀疑石清身世,不可能这么疼爱石清。再有就是沈柔,若是石永靖提出借种生子。族里要处死她时,她为什么什么也不说?”
“沈柔长得很漂亮,或许是那人起了其他心思也不一定,又或者是回来看孩子呢?至于沈柔当初不肯说出真相,很好解释。还记得颜查散和柳金蝉的事情吗?或许是对丈夫没有彻底死心为了保住石永靖的秘密,或者是为了保护石清都有可能。”傅玉雪皱眉道,“还有,既然沈柔是因为通女干被钉门板,那么女干夫呢?女干夫在哪里?”
白玉堂道:“对,只要找到那个女干夫,总能问出真相的。可惜,当日石婆子似乎并没有看清奸夫的样貌。”
“也就是那个男人不会是本地人,若是本地人就算是背影,石婆子也该有怀疑的对象。沈柔一个妇道人家若真是偷人本地人的可能性最大。唯有借种生子,石永靖要保住秘密反而会尽可能找外地人。”
“果真如此的话,要如何知道女干夫是谁?”
“真是借种生子,这个男人定是石永靖挑的。石永靖知道石清的生父是谁。”
白玉堂被傅玉雪说服了几分,想了想道:“不如我们就试一试石永靖。”
白玉堂与傅玉雪说了自己的主意,傅玉雪闻言不免失笑。这个主意虽然有点馊,但是对付石永靖这样的人,或有奇效。
于是当晚,石永靖醉眼迷离的回家路上,就被白玉堂敲了闷棍。
石永靖是被夜风吹醒的,醒来却发现自己正在河边,半边身体都泡在河水里。石永靖揉了揉眼睛正要起身,突然发现距离自己丈外的河面上竟然站着一个白衣长发的女人。
石永靖吓得几乎瘫在水里。
那白衣女人是整个人飘在河面,石永靖眼睁睁看着女人缓缓转过身,另一面竟然也没有脸,依旧是一头乌发笼罩的后脑勺。
“我死的好惨呐!”女鬼缓缓对着石永靖伸出手,她的手上却绑缚着半张鸳鸯帕。
“阿柔,阿柔是我对不起你!”看到那半张鸳鸯帕,石永靖跪在河里磕头哭诉道。
“我被丢进河里,河鱼吃了我的脸。阎王爷说我死的冤,冤屈未明,不可投胎。如今,你们便随我去见阎王,平我冤屈吧!”
“阿柔,阿柔,我对不起你。但是我不能跟你走,我还有奉养母亲,抚养清儿。”石永靖哭着道,“阿柔,你去找柳青平,都是他害了你。若不是他觊觎你的美貌,回来找你,也不会被娘撞破。阿柔,你去找柳青平吧!”
“可是柳青平是你找回来的。”
“阿柔,我也是没办法。阿柔,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要是娘知道我生不出孩子,她老人家会受不了的。”
“柳青平在哪里?”
石永靖迫不及待的说了柳青平所在,便被白玉堂从背后一掌打晕了。
“哼~禽兽!”
“先留着他,与柳青平对质!”
次日石永靖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只是身上的衣服却是半湿的。只是他经常醉酒回家,还以为晚上洗漱,因为醉的厉害,水洒在身上而不自知。
只是想到那个真实的梦境,一早起来不管石婆子的劝阻,便准备了香烛纸钱去河边焚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