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演停止了试验，揭下了符，不敢再用桃木刺扎小凤身上的肉芽，因为她的尖叫声太恐怖了，让他担心会不会出人命。

小凤：“刚才的治疗有效吗？”

唐演：“到目前为止很不理想，只有刚才被刺穿的那只芽烂掉了，我再观察一下。”

小凤：“谢谢你。”

唐演：“也许你没来找我的话，背上的那张怪脸和肉芽会一直保持原状。”

小凤：“不可能的。”

唐演：“我猜测，也许那东西有些自主意识，感觉到我的敌意和可能造成的威胁，所以做出了剧烈的反应。”

小凤：“难道还能与它谈判不成。”

唐演：“这个也可以试一试。”

小凤：“好的，你与它交谈吧。我要不要把耳朵堵上？”

唐演：“不必。”

她半转身，露出背后密集的肉芽。

那张诡异的脸仍旧在，有些狰狞和扭曲，构成面孔的线条很像最近流行的暴走漫画里的那张。

唐演严肃地说：“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但是请你立即离开这位姑娘，她的生活已经完全被毁了，你应该另找一寄生场所，比如找头猪，或者驴什么的，这样的话你会更自由些。”

他不禁想象，一头浑身长满了脚趾状物的猪或者驴子是什么样，如果真到看到这样的生物，估计一辈子恐怕都不会再吃猪肉和驴肉。

没有期待中的反应，遍布全身的脚趾状物仍旧悠然自得地蠕动和摇晃，灰白色的眼珠露出来，显示出一副漠视的神情。

唐演很想拿起桃木刺，把这对灰眼珠似的玩艺儿扎穿，只是担心小凤可能会受不了，才打消了此念头。

他继续试图说服和沟通：“你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我从未见过，无论以何种观点看，你都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奉劝一句，你的智力和判断力如果足够的话，就赶紧收起你干的一切坏事，离开这个无辜的姑娘，否则的话，下场必然不好，会有大麻烦，就算我对付不了你，可世间之大，高人无数，总会有谁能够收拾你，到时候可就悔之晚矣啦。”

狰狞的怪脸在嘴的位置出现一个明显的单向歪曲，显然在表示不屑。

这时小凤突然离开了马桶站起来，转过身，满是肉芽的脸正对着他，眼睛从粉红色的虫子状物当中露出来，目光变了，凶恶而狠毒，充满了恨意，仿佛看到了宇宙公敌一般，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同时两只手举起，手指前端不再是指甲，而是长出尖锐的爪子，仿佛黑熊的熊掌那样。

如果被这样的爪子抓到，估计后果会很严重。

他心里不禁犯嘀咕，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为何情况越来越恶化。

从这样的反应当中，他断定，是某种怪异的外来意识附着到了小凤身上，也许是传说中的魔或者妖，也可能是某种恶灵的魂魄，也可能是某种怪异而邪恶的蛊术。

但是他仍然不知道怎么对付，找不到办法。

稍一走神，异变突生，小凤突然扑过来，张开双臂牢牢将他抱住。

唐演愕然看着扑过来抱住自己的小凤，眼前全是一堆密集并且蠕动不停的脚趾状物。

隔着衣服，他仍然能够感觉到那些肉芽在钻、拱、扭动，像是在弄破衣服实现与他皮肤的亲密接触。

这种感觉真糟糕。

如果在夏天，掉进乡村厕所里，感觉大概与这个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