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走了大约半公里山路,走到村外。w
唐演打算先回到祖宅,然后在爷爷的带领下去拜访铁口批命,未曾想却在村口里见到这位老头。
铁口批命打扮有些不伦不类,上身穿了阿玛尼西服,里面却没穿衬衫也没打领带,下半身穿了一条宽大的灯笼裤,脚踩乡村妇人手工制作的布鞋,没穿袜子,手里握着一只竹制水烟筒,把卷烟上的过滤嘴拧掉之后放在细竹管里吸。
其实这老头的财产怎么也有几百万,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一直呆在这穷乡僻壤里。
当然,就乡下的情况而言,老头的生活质量不错,但是也就勉强达到一位土财主的水准,因为在这个村里除了几家小卖铺之外,根本找不到花钱的地方,距离最近的小镇也在八公里之外,而老头没有汽车,平时外出就骑一辆电动助力车。
唐演站住,鞠躬行礼,嘴里毕恭毕敬地说:“大师您好。”
铁口批命慢慢悠悠吞云吐雾,脑袋摇晃了几下,目光在小苍蝇和唐演身上来回移动。
唐演没有再问,而是静候老头开口。
他知道爷爷与这老头的关系非比寻常,是多年的老友,如果有什么问题,老头会说出来。
铁口批命思忖了片刻之后看着小苍蝇说:“一具保持着灵智的活尸,很了不起,让我大开眼界,真想立即拿把刀解剖了弄个清楚明白。”
小苍蝇闻言立即往后缩,躲到唐演身后,嘴里嘀咕:“不可以,我还想再活五十年。”
铁口批命:“说说而已,没打算要真的把你开膛破肚,别瞎紧张。”
唐演叫小苍蝇把外套脱了,然后掀起t恤,露出那个复杂的龙纹身图案。
因为他觉得,这个纹身很有些名堂,问题的根源可能出自于此。
铁口批命仅仅只是简单扫了一眼,立即叫小苍蝇把衣服放下来遮严实,然后叫唐演到宅院里去,避开闲杂人等的注意,慢慢仔细看。
其实没什么可担忧的,此时是下午十六时,太阳当空,天气晴好,村里人大部分在劳作,路上根本没人经过,就算小苍蝇扒光了在此祼奔也没关系。
但是谁也没有怀疑和违抗老头的话,而是乖乖听从。
老头住的地方很宽敞,一个巨大的院子,里面是一幢钢筋水泥建筑成的两层小楼,大概有三百多平方米的样子,这样一套住宅,如果位于城区的话,估计至少值几千万,若是在城市近郊的话也值几百万,但是很遗憾,在这个村里,类似的大宅没多少价值,任何一位村民只要拿出二十来万元,就可以弄起一套同样的房屋和院落。
一名老年妇女坐在院子里的石榴树下,慢慢悠悠地制作一只鞋底,估计技艺不亚于刘备。
唐演知道她是铁口老头的元配或者说是正房,此外这个宅院里还有两位徐娘半老的姨太太。
村里人都知道,铁口老头有些好色,但是品味很成问题,除了三位相濡以沫的老婆之外,常常去附近小镇里逛那些无剪刀美容院,或者去小旅馆里住几天,诚然,这样的消费水准很对不住老头的收入水准。
据说有些富有的顾客会带老头去城里玩一趟,住几天然后送回来。
老头之所以一直不曾离开乡土,想来也是有原因的,但是具体怎么回事谁也不知。
进入室内,老头放下窗帘,关好门,急不可待地叫苍蝇脱了上衣。
这具活尸的肤色没有明显变化,仍然是灰白加上青紫,但是依旧保持着一种奇怪的弹性,不像正常的尸体那么冰凉和僵硬。
想来短时间内不会腐烂变质,由此推想,也许能够存活下去。
再一次看到这幅复杂而精致的刺青,唐演仍然觉得头晕目眩,忍不住就要呕吐,胃部有痉挛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