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安给张静芳打过电话,又是一通胡扯,并未引起对方的怀疑。袁安过早地担起家里的重担,做事有分寸,这是张静芳的认知。
袁安想着母亲有顾长生照顾,心里长长舒了口气。事实上,今天去津阳接他们回来,她再一次觉得碰上顾长生,是命运的安排。
据张静芳说,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顾长生的枕头下,有一个相册。
那相册里全是老照片,都是他们一家四口的回忆。
在那一刻,张静芳真正相信,顾长生是一直在怀念她,怀念这个家。曾经受过的那些委屈,仿佛都不值得一提。
袁安见一家圆满,心里说不出的满足。
由此及彼,她便提醒莫一漾:“你抽空去看看你妈妈。”
这前一句,莫一漾还听得顺畅,那后一句可就把人怄死了。袁安说的是:“别整天粘着我!”
“……”莫帅哥再次被人嫌弃了,那叫一个委屈哟。大半夜的,头埋在人家颈窝里,闷闷的:“袁安,你以前不是这么对我的……”
“以前关系不同。我们是闺蜜,我不担心你会把我看腻了,现在有这方面的担心。所以距离产生美,我觉得保持距离会比较好。”瞧,袁安妹妹虽然笨了点,可对爱情的理解,那是扑啦扑啦很懂的。
不懂的,是莫帅哥而已。他扒拉着袁安,将她彻头彻尾地包裹进他的怀里:“我要美,但不要距离。你别想推开我,明天晚上去看我妈,你也去。”
“我有……”
“不许有事!”他决定吸取印天的教训,坚决不许搞出距离来。不然到时跟印天一样悲催,距离有了,美没了。
“你不讲道理呢。”袁安伏在他的怀里,很舒服。越是贪恋这温暖的怀抱,越是心生警惕。不能陷得太深,不能失去自我。
否则有一天,他疏离她的时候,她不知道要怎么承受。是闺蜜的时候,都玩过两次冷战。现在这种关系,要是冷战起来,她是不是得买块豆腐来撞死?
她象征性地亲亲他的嘴唇:“睡吧,明天还工作呢。我除了给你暖床,还是你秘书,有责任提醒你,要好好工作。”
他的手又不安份起来,她咯咯笑:“不一样!看来我真的要把某些事加进守则里去,你信不信?”
他哀哀的:“你现在欺负我欺负得好顺手。”
她愉快地笑了,把手伸到他腋下,很亲昵:“我们比赛,看谁先睡着。”
“那肯定是你。”他宠溺地揉着她的小脑袋:“因为你是小乌龟!乌龟最爱睡觉的。”
她咿咿呜呜说了什么,真的很快就睡着了。梦里,她仿佛置身花海,大片大片的油菜花,迎风一浪一浪,美得不得了。
她使劲喊:“不一样!不一样!”她看见一个背影,漠然地在前面走着。她冲过去,从身后抱着他:“不一样!你不要走啊!”
那人转身推开她,的确是莫一漾:“我都说得很清楚了,你怎么还是纠缠不清?”
她的心漫出一种陌生的钝痛,从来没那么痛过,连夏叶城劈腿的时候,都没那么痛过。
她一惊,醒来。她在他的怀里,他的双臂那样柔情地圈着她。袁安给张静芳打过电话,又是一通胡扯,并未引起对方的怀疑。袁安过早地担起家里的重担,做事有分寸,这是张静芳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