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被人催眠来说,自我催眠很普遍,很多人都在不自觉地使用它,来缓解心中的焦虑,或者减轻自己心中的歉疚和痛苦,或者强化自己拼搏进取的信心。
轻轻呼出了一口长气,李倩心睁开了眼睛,她感觉确实不错,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你躺着休息吧!”黄历笑着走过来,将枕头挪开,托着李倩心躺好,说道:“我从外面把门锁上,中午的时候,小台会来开门给你们送饭,记着按时吃药啊!”
李倩心轻轻眨了眨眼睛,算是回答,看着黄历开门出去,心中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他真好,那么温柔体贴,又是那么厉害,嫁给他的那个女人可真有福气。
李倩心躺在炕上,眨着眼睛,心情一时难以平静,听到旁边传来了闷哼。
小桃嘴噘得能拴油瓶,睁着眼睛,正在生闷气。
“桃子,你醒啦,干吗噘着嘴,这里不好嘛,怎么不高兴?”李倩心侧着脸问道。
“哼!竟然说人家是小猪。”桃子一骨碌爬起来,忿忿的说道。
“呵呵,他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嘛!”李倩心伸手轻轻拍了拍小桃,笑道。
小桃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突然很认真地盯着李倩心的脸问道:“姐姐,你以后会不会不要我了?”
“为什么?我的小桃妹妹这么可爱,我怎么会不要你?”李倩心奇怪的问道。
“那你要是跟那个家伙成了夫妻——”小桃眨着眼睛,很担心地说道。
“别胡说。”李倩心打断了小桃的话,脸有些烧,嗔怪地说道:“没有的事情,人家结婚了,你这小毛孩子瞎想什么呢?”
小桃撇了撇嘴,穿鞋下床,拿起桌上的点心,望着窗外,慢慢地吃了起来。
李倩心被小桃的话撩拔得愈心,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但那个男人的面容身影却总在眼前闪现,驱之不去。
………………
夜色昏暗,月亮在天上,却不知躲在哪里,王二柱坐在黄包车的踏板上,停在一家日本妓院的对面,冷冷地望着被电灯照亮的大门。
我是康八太爷,我还要越他,用自己闯出的名号,王二柱黄包车的侧壁经过了改装,有一个很隐蔽的暗门,一抠一扳,活动的小门便能打开,里边是一把装上了消音器的左轮手枪和几块小木板。对,是左轮手枪,康八太爷用的就是这种枪,王二柱非常高兴,他不仅长得象康八太爷,连用的枪也一样了。
屠鬼王,多响亮,多吓人的名号。黄大哥不光有学问,还有本事,要不怎么能搞出这种声音极小的手枪。王二柱的信心很足,他今天拉着黄历出城,在郊外一个荒僻的树林里练了好几个小时的枪,已经掌握了新枪的射击要领。相对而言,这种手枪比驳壳枪更容易学习,枪口上跳没那么厉害,尽管不能连,装弹量也少了些,但偷偷摸摸地杀人,却是再好不过。
杀人也是一种职业,王二柱已经接受了黄历灌输的观念,杀鬼子,不但能得到钱,还能出名,一举两得的好事。从今晚开始,屠鬼王的名字将在城里传开,还会越传越响,过黄天霸,过康八爷。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就是我,说评书的也会把屠鬼王的事迹编成段子,啊,哈,多令人激动。
别看我看着是个拉车的,那不过是种职业掩护罢了,一般行侠仗义的江湖好汉都有这种嗜好,济公不是还变成叫花子吗?想到这里,王二柱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他咽了口唾沫,睁大眼睛继续望着对面。
目标终于出现了,一个鬼子兵有些摇晃地走出了妓院大门,不时出满意的笑声,冲着送出来的妓女说着叽哩哇啦的日语,然后哈哈大笑几声,哼着小曲着向远处蹒跚走去。
王二柱起身,定了定神,在车厢旁一抠一扳,伸手从露出的洞里掏出手枪,撩起裤腿,将枪在小腿上,拉起洋车,从暗影中走出来,向着前面的鬼子跑去。
他的脚步放得很重,在离鬼子不远处,还拉了下车铃,生怕鬼子看不见他,不来坐他的车。
喝得醉醺醺的鬼子回过头,眯着眼看见一个黄包车夫跑了过来,他有些痴傻地笑了起来,喷着满嘴酒气叫道:“你的,拉我的干活。”
拉你,当然是来拉你的,而且是拉你到鬼门关的。王二柱小腿上沉沉的感觉让他感到很踏实,他并不是心血来潮来到这里的,而是黄历替他想好的地方,设计好的办法。
王二柱很顺从地把车在鬼子身旁停下,这个鬼子爬了上去,说了地方,然后微闭双眼,摇头晃脑,享受着迎面吹来的凉风,嘴里又唱起了象出殡似的日本歌曲。
真他妈x的难听,王二柱恨不得把耳朵堵起来,这也让他干掉这个鬼子兵的念头更加的迫切。敢让爷的耳朵受罪,今儿就拿你小子开张了。
过了两条街,这个鬼子兵唱歌的声音小了,他斜躺在洋车座上,被节奏分明地轻颠着,浑身的骨节儿都被颠松了,嚎歌变成哼唧。王二柱轻轻一拐,在鬼子还未觉察的时候,已经钻进了黑胡同。这道儿他熟,是个小上坡,王二柱先把车把压得很低,跑着跑着,突然一松手,车把突然高高扬起,顿时将鬼子翻了出去。
鬼子本来就醉得挺厉害,这一下摔得七荤八素,翻愣着眼睛还在琢磨是怎么回事,王二柱已经转过身子,略蹲了蹲身,抽出手枪,向着鬼子的脑袋开枪射击。两声不大的闷响过后,这个鬼子兵稀里糊涂就回了日本。
抠开暗门,将手枪藏好,“啪嗒”一声,王二柱随手将暗门里的小牌牌扔在鬼子的尸体上,拉起洋车,飞快地穿过胡同,再拐进了一条小巷。
基本上都是按着黄大哥的演示做的,程序上应该没出毛病。王二柱跑得很轻快,夜间的凉风吹在脸上,说不出的惬意舒服。
从第一次冒冒失失的杀人夺枪;到热血上头,不加考虑地射杀鬼子,然后象老鼠似的被鬼子追赶,却被黄历搭救,很轻松地脱险;再被黄历悉心指导,懂得如何杀人逃脱。王二柱这个原来天津的小混混儿,已经不知不觉成熟起来。算一算,他已经杀了好几个人,如果脑子够灵活,也能够总结出不少的经验。而黄历的传授,更是加快了这一进程,一个以杀鬼子汉jian为职业的家伙就这样出现在了北平城里。
屠鬼王,这个凶悍的名号从这一夜横空出世,并且越来越响,给鬼子汉jian带来的无尽的噩梦,让他们感到心惊胆战,寝食不安。但这不是王二柱一个人的专利,黄历和抗团在执行格杀令的时候,也将以屠鬼王的名义进行,这是一种策略。就如同后世的恐怖组织,在每次组织行动后,一般都会郑重声明,表示对事件负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