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将带领特勤队去跟敌人搏杀,我的前面将是一个未知的世界。我掌握着许多人的命运,而我的命运又掌握在谁的手里呢?黄历看着泉水从岩缝里涌出,又汇成了xiǎo溪,向山下流去,溪水上飘着几点野花和几枝野草。
水流潺潺有声,它冲刷着岩石,带走了花花草草,而这些花花草草会在大自然的生物圈中转化成新的生命,重新展现出来。大自然真是神妙,即便是倒在荒山野岭的腐尸白骨,也会慢慢变化,也许就化成了树丛、蒿草、山花,再去迎接又一个循环的生死枯荣。
在寂静的夜里,在充满自然气息的山林中,在这潺潺的流水前,很容易使人进入哲思,也容易使人陷入mi惘和淡淡的哀愁。冥冥之中,谁在主宰着每个人的命运?是不是有双看不见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自己,一双看不见的大手在轻轻拔nong着自己的命运?我此刻躺下睡觉,或者坐在这里熬个通宵,明天的命运是不是就会产生变化?明天早一分钟出发,或者晚一分钟出发,是不是就会发生不同的事情,影响很多人的命运?
黄历站在流水前,伸出手来,借着月光仔细看着,他忽然觉得,在所有世人身上无不涂抹了特别浓重的宿命sè彩。该干什么,会干什么,都已经注定,人只是在命运这个大网中做着徒劳的挣扎而不自知,人类的生死相搏也实在没有意思。
一颗xiǎo石子扔了过来,在溪中溅起水花,黄历从冥思中回过神来,抬头一看,程盈秋笑着走了过来。在月光下,黄历看见她的眼睛和牙齿在闪亮。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程盈秋笑意盈盈的yin道。
“呵呵,我哪有那份闲情逸志。”黄历自失的一笑,说道:“怎么,没有我在身边,睡不着吗?”
“切”程盈秋学着黄历的样子一哂,很随便的坐在旁边,“怎么还不休息,是不是担心我们这支孤军以后的境况?”
“有那么一点,可也不全是。”黄历坐下来,捡起根树枝拔着水,“大不了被鬼子追着跑呗,这大山,这林子,我就不信鬼子能把咱们都吃了。”
“是啊,大不了就跑呗”程盈秋抿嘴一笑,声音柔柔的叹了口气,“只是尸山血海,不知道中华民族到底要付出怎么样惨重的代价才能最终把鬼子打败呀?”
借着月光,程盈秋的侧影非常美丽,她没有戴军帽,长发披散在肩上,恬情的姿态非常mi人。深潭似的大眼睛,亮丽夺人,俊俏的鼻子,时隐时现的粉腮上的xiǎo酒窝,令人未饮先醉;红唇xiǎo巧而饱满;脖颈白皙而修长,肩膀圆润而方正,竟让黄历看得有些出神。
“嗨,发什么呆呢?”程盈秋伸手摆动了几下,嗔道:“人家刚才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哦,你说什么了?”黄历尴尬的一笑,挠着脑袋说道:“不好意思,瞅着你走神了。”
“瞅着我?”程盈秋微皱秀眉,温柔nv子的轻嗔薄怒带着淡淡的羞涩溶化了黄历那平凡的身体。
“妞妞。”黄历低声叫着,眨着眼睛。
“别,别叫人家的xiǎ盈秋心里暖暖的,但嘴上却说着相反的话。
“呵呵,有些话我一直想说,可又舍不得。”黄历挨近了程盈秋,轻轻抚着她的长发,犹豫着说道:“行军打仗,你这长头发不太合适,而我又特别喜欢,你说怎么办?”
程盈秋伸手将头发拢到胸前,珍惜地抚着,nv人爱美,这是天xing,特别是对这引以为傲的秀发。
“算了,盘起来凑和着吧”黄历挠了挠头,无奈地说道:“你不舍得,我也喜欢”
“阿历。”程盈秋突然开口,柔柔的目光望着黄历,“你来,我要你亲手给我剪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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