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中午酷热难当之时,潺潺小溪却让人享受到幽静、芬芳和清凉,鸟雀在林间啁啾鸣啭,几个前来汲水的日本鬼子抓紧这短暂的时间,在溪水里洗涤着肌体,有一个家伙甚至唱起了家乡的歌谣。
“砰”一颗子弹从树林里射出,带走了一个鬼子的生命。“砰”“砰”……每隔不到两秒便是一声枪响,三个汲水的鬼子甚至连衣服都没有穿好,只跑出十几米,便都被击杀在毫无遮拦的溪边空地上。
鬼子的驻地里立刻沸腾了,一群鬼子兵循着枪声向这里冲了过来。
枪声不断,不时有子弹带着尖啸从身边飞过。黄历沿着侦察好的路线飞快地撤退,沿途的树木、石头、洼地都给他提供了的极好掩蔽。当然,除了必要的规避来防范鬼子们的左右包抄以外,那就是循循善诱,不断地抓住机会射击,一边让鬼子上火,一边别让鬼子追错了方向。在他若即若离的引导下,追出来的二十多个鬼子兵渐渐的拉成了一条长线,不仅体力在下降,士气更是越来越低。鬼子们也许并不害怕死亡,残忍和血腥有时甚至还可以增加士气,可是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亡,特别是这种挨冷枪非常的伤害士气。
鬼子军曹愤怒地挥刀斩断了一根树枝,一个多小时了,断断续续已经有五六个士兵或死或伤,退出了追击的队伍。可前面三百多米外的那个凶手还在若隐若现的勾引着他的火气,而且看上去不仅生龙活虎,还能不断伤害帝国的士兵,他简直要气疯了。太可恶了,难道就不能面对面的堂堂正正的决斗吗?
尽管愤怒异常,鬼子军曹还是没有放弃作为jūn_rén的警惕和谨慎,他望着前面莫测的山林,犹豫半晌,还是下达了终止追击,返回驻地的命令。
嘿,鬼子不追了。黄历停下了脚步,仔细观察片刻,确认了这个令人失望的结果。他想了一会儿,只好无精打采地打道回去了。
日头高高的挂在天空,热辣辣地照射着大地。坂井少尉擦着头上的汗珠,在屋里转了两圈,阴沉着脸问道:“你们没有抓住凶手,甚至没看清凶手的样子,就这样撤退了?”
“哈依”鬼子军曹立正低头,辩解道:“我担心中了支那人的埋伏,他似乎并不担心我们的追赶。”
坂井少尉呼出一口长气,作为刚刚接任此地的年轻的帝国军官,他很鄙视这个家伙的胆小,白白损失了七八个皇军士兵,却不敢深入追击,这绝对是令人感到耻辱的事情。
埋伏?哼,自己吓唬自己,支那人难道只用一个人来做诱饵,这真是很难想象的事情。
“好了,你下去吧”坂井少尉最终压下了胸中的不满,使劲摆了摆手。
墨绿色的树悠地走来走去,把站岗放哨当成了消遣,整个村子里都驻扎着自己的同伴,在这村中心的地方,哪里会有敌人来袭。
黄历观察了一会儿,趁着鬼子哨兵转身的时候,站了起来,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谁?”鬼子哨后听到了脚步声,回过身子问道,他压根也不会想到来的竟是敌人,连枪都没摘,依旧挎在肩上。
“有火嘛”黄历答非所问地用日语说道,脚步没停,已经靠近了这个哨兵。
鬼子哨兵有些不耐烦,伸手从兜里掏出洋火,刚要递过去,黄历手腕一翻,藏在袖中的匕首猛刺而出,同时左手伸出,捏住了鬼子的下巴,让他连垂死的声音都没有发出。
将鬼子哨兵的尸体拖到暗处,黄历背着枪,蹑足潜踪走到那间亮着灯火的房子前,从窗户偷偷地向内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