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您老还不死心,也罢,去碰上一回壁,也就该老实了。
三爷口中说再议,听起来像是就此作罢之意,可脸上的神情却显然不是那么回事,这一点,弘晴可是看得个通透,不过么,也没打算出言点醒,左右此事原本就不大,再说了,面对着块大蛋糕,都没有去争抢上一把的勇气,落在老爷子眼中,怕是未免有些不堪了去的,故此,在弘晴看来,争不过也得争上一争,不在乎结果,要的便是个态度,既如此,让三爷去碰回壁,还真就不算啥大事儿。
“晴儿,商号那头情形如何?可须得阿玛出面帮着斡旋一二?”
对于工部尚书的缺,三爷虽是极为看重,但这并不是他叫弘晴前来的最主要目的,实际上,推荐的奏本,三爷早就拟好了,就等着工部一案尘埃落定之后,便即往老爷子那递了去,今儿个之所以找弘晴来,其实是为了商号被封的事儿——当初弘晴整商号之际,三爷原本只当小儿胡闹,并未放在心上,可后头闹了一出御前大战之后,三爷对商号可就真的很着紧了,不说别的,眼下三爷府上的用度可有大半是弘晴给出来的,真要是商号就这么被封死了去,三爷手头可就要发紧了,又怎可能会不在乎,前几日之所以不问,那是想由着弘晴自己去解决,可眼下都已是四天过去了,九门提督的封条还贴在商号的大门上,三爷哪还能忍得下去。
“父王明鉴,孩儿以为此事您出面固然大佳,只是些许小事而已,孩儿自会打理好一切的,实不敢劳动父王大驾。”
这一听三爷居然猴急得打算亲自出马,弘晴心中不禁暗自好笑,不过么,却是不敢带到脸上来,这便一躬身,委婉地拒绝道。
“唔,那你打算如何办了去?”
弘晴的话虽是说得委婉,可内里的意思么,三爷还是听得出来的,心中不禁为之一动——三爷其实也很清楚此事他不宜插手其中,一者么,托合齐是太子的人,未见得便会买他三爷的账,盲目出面的话,一旦遭拒,面子可就要被扫了,二来么,真要想让太子放手,所要付出的代价想来不会小到哪去,值不值当还得两说了,只是商号被封的后果却又太严重了些,三爷这才会起了跟太子妥协上一回的心思,然则此际弘晴都已如此说了,三爷自是不好再坚持,这便沉吟地追问了一句道。
“回父王的话,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原就是叛逃的商号账房万和顺整出来的恶心事儿,真要解决,自该还得着落在其身上。”
弘晴早就知晓自家老爷子这几日可是没少暗中派人去了解商号一事,也没打算对其隐瞒自己的手段,毕竟此事最终可能还得由三爷出马去跟太子交涉上一番。
“哦?此话怎讲?”
三爷虽暗中了解了不少商号的事儿,可毕竟只是从外围着手,对整件事情其实也就只是雾里看花罢了,真谈不上有多深的认识,此际一听弘晴此言蹊跷,眼神瞬间便亮了起来,紧赶着便出言追问道。
“好叫父王得知,十六叔之所以会擅离京畿,其实是中了他人所设之圈套,事情是这样的……”
三爷有问,弘晴自不敢稍有怠慢,忙整理了下思路,将老十六被坑的前前后后细细地解说了一番。
“无耻,下作,这等手段也敢用将出来,可耻!”
尽管三爷原本就对老十六擅离京畿一事颇有疑心,可此时一听弘晴如此说法,还是忍不住暴怒而起,愤恨地拍案怒骂不已。
呵,这等勾当不过小儿科罢了,为了大位,一帮阿哥们又有啥事是做不出来的,别说旁人了,就您老怕也好不到哪去!
眼瞅着三爷在那儿暴跳如雷,弘晴心中没来由地滚过一阵滑稽之感,但并未出言劝解,只是神情肃然地垂手站着。
“晴儿,你打算如何做了去?”
三爷怒骂了几句之后,火气虽稍减,可余怒却依旧汹汹,只是他到底是在恼火太子一方的手段下作,还是心疼商号被封,以致于手头担心没钱花,那可就不好说了的。
“先礼后兵!”
弘晴早就想好了应对的手段,此时应对起来,自也就干脆利落得很。
“嗯?”
一听弘晴如此说法,三爷的眉头立马便是一扬,虽不曾开口追问,可从鼻腔里哼出来的声音里却满是疑惑之意味。
“父王明鉴,孩儿几次三番前去拜访托合齐,此便是尽了礼数,至于接下来么,那便是图穷匕见了,孩儿打算……,如此,或能解得此厄。”
弘晴略一躬身,将自个儿拟定的计划详详细细地道了出来,只是隐去了“尖刀帮”的相关信息,只推说李敏行等出身江湖的侍卫们偶然间发现了万和顺的藏身处,这才起了先礼后兵之心云云。
“嗯,好,晴儿只管放心行了去,出了甚岔子,自有阿玛出面收拾!”
三爷飞快地在心里头将弘晴所言的计划过了一遍,见无甚可挑剔处,心可就动了,极为难得地豪迈了一把。
“谢父王隆恩,孩儿定不敢有负父王之重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