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冬儿知错了,再给冬儿一次机会。林焕那里,冬儿也只是猜测,也许他只是最近喜新厌旧,冬儿有信心可以让他回心转意。就算是开始怀疑了,那他也没有证据,冬儿只要小心一心,避过现在的关头,一切都可以照旧。至于孔礼,是,冬儿是见过他,不说出来是怕义父生气,您一向不喜欢我们有过多的往来。”
金冬儿有些慌了,跪在地上解释道。
“你看你,既然你叫我一声义父,我又怎么会对你那么狠心?来来来,站起来,跪在地上给下人们看见了,你也不怕他们笑话。下人啊,最爱嚼舌根,你现在毕竟是林焕身边的人,万一被他们传出去,那林将军可不是要降罪于我?”
金启跳下他的椅子,走到金冬儿面前,扶起了站起来几乎是自己两个那么高的金冬儿。
“今天就这样吧,你先回去。放宽心,今天就是fù_nǚ聊聊家常,你看我也没对你怎么样不是?别放在心上,林焕那里,我相信你有办法。不过,你可不能再骗我了,你知道义父我最忌讳这个,我宁可养个傻子,也不会养个骗子。至于孔礼,我知道你们懂得分寸,相见就见吧。”
金启这样的宽容,金冬儿没有料想到,虽然他那么说,但是她深知与孔礼的事情还是不能让他知道,但是自己那么小心,到底是谁,把自己的行踪告诉金启的,难道自己身边还有个探子?
想到这些,金冬儿不寒而栗,长久以来,自己队金启所禀报的一言一行,难道还都有一个人来一一证实么?今后的言行,更加要小心。
大婚后的这半月时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离尧没有冷落徐凝,二人在外人看来简直可以说是登对极了。太后觉得是离尧突然转了心性自然高兴。徐凝依旧扮演着平日里那个温婉可人的角色,现在的郭荇每次看到她都离得远远的,这样,徐凝的目的达到了。
离尧对郭荇的好她看在眼里,虽然她心中也明白那不过是离尧对于故友的怜惜,但是她却是容不得一点沙子的人,不然也不至于将林凌置于死地。为了离着自己远远的,郭荇即使来王城也不过是例行的护卫巡视,半月以来和离尧可以说是毫无交集。
见过了自己娘亲的事情,徐凝更怕失去。那天虽然是为了吓唬郭荇,可是徐凝说的也的确是实话。经历了那些,即使将离尧寸步不离的控制在自己的监视之下都不能安心,更何况,她不能。
“王嫂还真是清闲得很。”趁着午间的空档,徐凝一个人在殿内看刺绣,离尧屏退了众人,笑着走了进来说道。
“你也好兴致,居然会有心思来看我。”听到离煜的声音,徐凝并不惊讶,甚至连头也不肯抬起,只是专心的在那里绣着。本来也是熟悉至极之人,无甚可惊讶之处。
“原来这份手艺你还没生疏,我以为你心思早就不静,没法安静下来刺绣了。”对于自己的底细,可以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离煜。他当然知道自己曾经的处境,即使自己隐瞒的那样好,他却还是知道,似乎只要他想知道的,就一定能知道,有些你甚至以为是可以烂在自己一个人肚子里的秘密。
在自己被接到王城之前,每天可以做的,大概就是看着娘亲刺绣。娘亲在家里不受待见,而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所以娘家也不甚来管这事,毕竟自家的女儿管不住夫婿的心,在夫家过得不好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有什么好插手的。那些所谓的大家,就是这样,为了面子,可以抛弃一切的情谊。
自己的娘亲不受爹爹喜欢,那么孩子自然也是不受待见的。虽然生在一个殷实并且有些权势的人家,可是徐凝母女过的并不宽裕,很多时候,娘亲曾经在娘家当做消遣闲暇时光的刺绣,成了她们二人可以暂时改变境遇的依靠。
一天天,一夜夜,娘亲都在为了自己劳碌着,徐凝想着,即使在这世上,自己可以不要所有人,可以对不起所有人,都一定尽己所能,对娘亲好,给她最好的。后来,自己真的做到了,铲除了那些对娘亲不好,不敬的人,没想到却没换来娘亲的理解,直到现在,自己还是不能理解娘亲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冷漠,宁可吃斋念佛,都不来享受自己可以轻易给予她的一切。
现如今,即使娘亲终日在佛堂,爹爹也会时常去看望,在她面前只敢唯唯诺诺。可是有了当初的那些作为,这样的虚伪看起来真是分外的恶心。可是她并没有制止爹爹去看望娘亲,就算很多时候她不能亲眼看见,但是只要想想从前那个在她们面前趾高气扬,颐指气使的爹爹变得低三下四,大气都不敢喘,心里就说不出的舒服。
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她还是蛮享受这份虚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