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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霄儿,还用我说吗?用脚趾头想你也知道谁做的。”吴尊看着这个儿子,说的话毫不留情,那天要不是他正和孙子聊天,孙子突然说困的睁不开眼,他觉得奇怪,这才找来,无意中发现有人鬼鬼祟祟从那房间里出来。他这人,一向心思缜密,几个电话一打就知道猜出个八八九九,这才截下了这些照片和底片。
吴霄脸再次阴的能拧出水,颤抖着手,一言不发的把这些东西一一焚掉。吴尊第一次在儿子的眼里看到了对别人的怒!
“人呢?”
“废了。”
吴尊说的轻描淡写,吴霄有种毒气不出的憋闷!
“她呢?”吴霄顿了顿,还是问出了口。
“我没动她,这是你的事儿。处理的好,你过得如意,处理的不好,我们父子一条路。”吴尊每一句都说到他心坎里,针针见血。
吴霄不服气的看他一眼,自己怎么会和他一样,这辈子他都没准备背叛艾喜。他不会让艾喜像妈妈一样生活在孤独中。
“我们不会一样!”吴霄恨恨的说。
吴尊看着苦大仇深的儿子,苦笑了一下,语重心长的说:“霄儿,我知道你一直恨我,恨我对你不管不问,恨我在外面再立家室。可如今,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过去了。我承认我对不起你这个儿子,但是对你母亲,我从来不曾有愧。”
吴霄无比震惊的看着父亲,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娶了妈妈却几十年不闻不问,在外面包小三养儿子,到头了却说对妈妈无愧!见过无耻的,没见过像他这么无耻的!
吴尊这一次定定的看着儿子,丝毫没有躲闪他的审视。这一生,他无愧于心岚。
“你说这话,难道不会良心不安吗?”吴霄阴阴的低语说的咬牙切齿,如果不是自己亲耳听到这老家伙这么说,一定不相信这真的是他说的。
“如果想让你妈妈灵魂得以安宁,那就是你老老实实的回来做我的儿子!”吴尊话的狂妄,这话一说果然看到这个儿子额头的青筋直跳!
吴霄狠狠的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那不可能!”
吴尊捂住心口,微闭双目,缓和了一口气,当真是老了,几句话都让自己胸口翻涌,有种缺氧的胸闷。
“阿霄,住在这儿,找你的答案吧,我相信她留给你的不仅仅是巨额的财产,我……这就离开。”吴尊好不容易说完这话,他知道自己很难坚持下来,他还不想让儿子看到自己已病入膏肓。
吴霄冷冷的看着父亲踉跄了一下之后站定,他心里咯噔一声,还没来得及多想就看到父亲依然迈着稳健的步子大步离开。
刚刚他说什么?妈妈留给自己的巨额财产?
哦,不,他怎么忘记了来这儿的目的。
“妈妈墓前的花是怎么回事?”吴霄扬声问一走到门口的父亲。
“改天告诉你。”吴尊再也不理他,胸口抽痛,冷汗淋漓,多说一个字都耗费了他浑身的力气。
“你……!”吴霄还没追出来,就已经看到父亲的驾驶员老张。老张摇摇的冲少爷看过来,眼睛里是那种想说又不敢说的无奈!
“爸爸,爷爷呢?”突然传来一声童音,吴霄收住脚步,抱起冲出来的儿子。
艾喜扫了一眼,老爷子不在,而门口刚刚有辆车子刚刚启动!
怎么?父子俩吵崩了?
放不了的手
吴霄抱着儿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对艾喜低语一声:“我们上去吧。”
吴霄转头定定的看着艾喜,欲言又止。艾喜无辜的看看他,狐疑的问:“怎么了,吴霄?”
她那纯净的眼神,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他想起前天他回去的时候,艾喜和文文为何睡的那么死了!而且艾喜醒来时,上衣穿的乱七八糟,内衣都没在身上。当初她还迷迷糊糊的说胸衣的事,当初的自己丝毫没有在意,如今联系起来,一切再明显不过了!
只是,为何她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他心里的怒火蹭蹭的上升,文瑶,为何总在我想要原谅你的时候,你就这么在我的背后给我一刀子!当真是,我太小看了你了吗?
难道你非要逼着我对你下手!?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希望你不要后悔!
很显然,吴霄有事,可艾喜问了一句,他没答,她也就算了。谁没有点秘密呢!
吴霄没说话,只是紧紧的握住艾喜的手,带着她回到自己曾经的房间,虽然十多年没回来了,可房子里依然干干净净,甚至他那些林林总总的玩具,个个都擦拭的很干净,很显然,这都是他那个老父亲做的。
吴霄心头一团乱麻,母亲在世的时候也不见他回来几次,怎么母亲去世了,他反倒经常过来?而且他还说,他这辈子没有愧对母亲,那又是为什么呢?
艾喜看到他曾经住的房间,男孩子的气息很重,大到家具,小到装饰品,无不让人看到一种狂野和力量。
文文很是大爱,不停的摸来摸去。
吴霄拉开抽屉,陡然看到一沓票据一类的东西。
翻了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吴尊会说妈妈留给了他大额的财富。
都是一些证劵股票以及吴氏集团的股份,妈妈怎么能有这么多钱?而且,她怎么会有吴氏的股份?他似乎突然之间不再了解自己的母亲,那个常年一脸淡淡表情的母亲,似乎为了他,什么都争,可到头来,他才知道,其实母亲什么都有,可她为什么还要争?难道那只是借口?
以前,他们的日子虽然并不拮据,可妈妈似乎一直很简朴,他不止一次的以为吴尊不管他们mǔ_zǐ的生活。
难道是他想错了?
摇摇头,妈妈已经去世很多年,他怎么能对母亲胡乱猜测!
除了这些,他翻了翻,什么也没有,可老爷子为何说,他相信妈妈留给我的不仅仅是巨额的财产?那他觉得还有什么?
既然什么也没发现,他决定暂时先住下来,文瑶的事情他也要处理,虽然艾喜什么也不知道,可他不能这么放过文瑶,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当文瑶再也联系不到那人的时候,就意识到出事了。
她问文华:“你说那天吴叔叔去了那酒店?”
文华点点头,说:“那人问,这人和吴家有没有关系,我说没有,是他们看错了。不然的话,人家早就撒手了,吴家在道上,谁敢惹!”
文瑶木然的看着眼前的屏幕,那始终黑着的头像再也没有明亮起来,这人会遇到什么事情呢?
文华叹了口气,说:“姐,算了吧,吴家不是我们惹得起的,要是爸爸知道你做这些,一定气的心脏病发!”
文瑶摇摇头,说:“文华,你知道什么叫不甘吗?这是我如今最强烈的唯一的想法!曾经我们一起疯狂的青春,为何他还能继续幸福的结婚生子,而我缺独自承担那残酷的后果!”
文华顿觉无话可说,可不是嘛!可这就是男人的优势,母亲在她青春期的时候看得是格外紧,不止一次的拿姐姐做反例来教育她!当时她还觉得烦,如今看着姐姐,倒是深深的感触到,女孩潇洒不得的青春!
人家一样娇妻美子,可姐姐如今这个样子,哪家还愿意再来娶她!
谁不知道她不仅坐过牢,还疯了!
可惹了吴家,那后果……!
“姐,为了家人,罢手吧。”
文瑶摇摇头,闭上眼睛,不再多说。
到了现在,她已经不知道什么是怕了,或许妹妹说的对,她是真的魔怔了!反正有种疯狂的念头,总在她的心里不停的叫嚣。
她并没有躲避起来,更没有要避开谁,她只是老老实实的服药,沉默的坐在房间里,没疯也没傻,只是不想说话。
当吴霄找到文家的时候,文父看到是他,冷淡的说:“二少,你怎么来了?”
“我看看文瑶。”他不再客气的语气让文父这个老狐狸立即闻出来不寻常,阻止他说:“瑶瑶吃了药,已经睡下了,既然你可以出尔反尔,我文家也惹不起你,还是别来了。”
吴霄定定的看着文父,阴冷的说:“我自然不想来,你也别以为文瑶有个精神病做借口,就可以躲过惩罚,麻烦你告诉她,这次我吴霄绝不放过她。”
收到消息,刚刚走至门边的文瑶刚好听了这话,忍不住吃吃的笑起来,文父看到女儿这疯疯癫癫的样子,眉头一皱,说:“回去。”
“爸,阿霄来了,我怎么能不见呢!他无情我不能无义,当初我可是答应了阿姨,要好好的照顾他呢!”文瑶脂粉未施的脸在灯光下几乎就透了明,颧骨也高耸了不少,尖尖的下巴再也没了从前的丰润。而后面几个字咬的格外清晰!
吴霄不得不承认,文瑶已经成了他的梦靥!
曾经那雾蒙蒙的大眼睛如今空洞的厉害,大笑的时候,嘴边的法令纹都出来了!那声音尖利而生冷,说的话更是狠绝。
“阿霄,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只要你如今的她出事,你都会赖在我的头上,这次,又出什么事了?能让你气势汹汹的找来?”
花的背后一段忧伤
文瑶意兴阑珊的靠在门边,冷冷的盯着他。她笃定他不会把这事当着大家的面说不出来!所以,她胜券在握。
吴霄点点头,这才是真实的文瑶吧。
心思缜密,说谎不打草稿,做了坏事还能把自己抹干净,心思不一般呢!
“文瑶,没有证据我不会来找你,既然找你,目的也很明确,既然你这么孤勇,那我也就无话可说了。”
说完,吴霄转身离开。
文瑶飘飘荡荡的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浑身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她歪歪斜斜的靠在贵妃榻上,仿佛只有出的气!
自己还能活几天,她不知道。从爸爸和妹妹的态度上,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病情,只是,不知道她还能拉个垫背的吗?
吴霄离开后,黑暗中有人转身走了。
吴尊听到汇报后,沉思良久,还是摆摆手,说:“再看看吧。”
老家伙坐在床上,叹口气,幽幽的说:“心岚,霄儿终是太像你,心慈手软了些。”唉,如果这一关他始终过不了,那他怎能支撑起吴家这庞大的家业?
吴霄回去之后,让艾喜不明白的是,今晚他非要坚持自己给她洗澡。
虽说两个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可这么赤裸裸的面对面,艾喜还是有点难为情,可他那摸样,倒不似企图占她便宜似的,而是好像她身上很脏,他洗的格外仔细!?这都冲了四五遍了,他还在搓洗。只搓的她浑身发红,这才罢休。
“吴霄,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艾喜不放心的问。
“没。”吴霄似乎是心无杂念,仔仔细细的给她冲洗完,擦干她的身体围上浴巾,这才推着她出了浴室的门。
第一次,他这么没有邪念的面对她的胴体!
艾喜心里忍不住胡思乱想,难道这么快就没激|情了?太过熟悉就是激|情的强效抑制剂,他们也到了这一天吗?
几天之后,艾喜的这一想法继续蔓延,因为他们竟然过了差不多一周的无性生活!这在以往绝不可能的!
他看似很忙,有时候很晚才回来,对她和文文依然体贴关心。甚至晚上的时候,他还是喜欢抱着她睡,只是却突然纯净的像个孩子,没了那股野性和邪气。
这改邪归正自然好,可他这突然的转变让她摸不着头脑!心里莫名的不踏实!可又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
难道他那方面出了问题?
有时候艾喜想要试试他,可又不好意思,女人天生在这方面羞怯的吧,反正她拉不下这脸。
吴霄终于在医院里逮到了老爷子,他质问:“那花到底怎么回事?我不许我妈妈死了还有人来忤逆她!”
“没什么,都是我买的,你也甭查了。”吴尊声音不大,说的有气无力。
“妈妈生前最讨厌玫瑰花,她都走了,你还不放过她,你还是人吗?”吴霄咆哮,他真的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老爹。
吴尊扯了扯嘴角,目光灼灼的盯着儿子,很生气的说:“别把我想的那么无耻,你妈喜欢什么花,讨厌什么花,我比你更清楚。”
吴霄因为生气,胸口大幅的起伏,妈妈分明不喜欢玫瑰花,他还说的那么笃定。“你清楚什么?妈妈曾为一束玫瑰花一个星期都闷闷不乐!”
“花不过是个美好的物什,没人会无聊的为喜不喜欢一种花而大动干戈,能伤心伤肺只是花背后的故事,与花何干?”吴尊想起心岚,心里空洞洞的悲凉,她的一生,他太懂!
吴霄怔住,他从没有想过妈妈有过他不知道的伤心事,他所知道的就是这个父亲的浪荡行为屡屡让妈妈抚额叹息!
吴尊仿佛没看到儿子那不解的脸,淡淡的说:“玫瑰之于她有特殊的意义,可这个意义直到现在我也没想明白。”
吴霄听得懂他这话里话外的悲凉,妈妈心里难道还有别人?这是他不曾想过的。
吴尊叹了口气,不无解嘲的说:“不想了,只是徒增烦恼而已。”
“那你怎么确定她喜欢玫瑰花?”第一次,吴霄心平气和的和老爷子说了一句话。
吴尊老怀甚慰,苦笑着说:“我猜的。”
“凭什么猜的?妈妈不是那种人!”吴霄说的面红耳赤。似乎说他妈妈心有有别人,他更不能接受似的。
吴尊看了一眼儿子,说:“我知道你妈不是那种人,我也没说她是那种人呀!”
吴霄紧抿着唇,不发一语!
“我是在一个葬礼上认识你妈的。那是于家的少爷明熹,在追跑出去的女友时,遭遇车祸,重伤不治,那天,天下着小雨,他的家人哭得悲痛欲绝,他的妈妈陡然看到一个用白玫瑰做成的花圈时,愤怒的四顾,质问这是谁送的?一时间,没人出声,大家都在四顾,我看到只有你妈低着头,缩着手,脸色苍白的站在人群的后面,企图隐形。那一刻,我想都没想,就说那花圈是我送的。可明熹的妈妈并不买账,依然四顾要找那个她口中的扫把星,当她看到你妈妈时,疯了似的冲过去厮打,你妈妈木然的站在那里任她又骂又打,我实在看不上去,就走过去拉起她的手离开了。你妈妈满手黏糊糊的都是玫瑰的刺扎出的血,只是没人看到。她也不想我看到,我竟然也假装不知道。”
这是吴霄第一次听到不一样的妈妈,于明熹他不知道,可于家他知道。那个没落的富贵人家。
那个于明熹就是妈妈的男友吧。不管他承不承认,妈妈一样也有过青春年华!
吴尊似乎是回到了当初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时代,他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给予了帮助,而她也顺理成章的嫁给了他,为这事,他的前女友还大闹了一阵子。他也不予理会。为爱吗?不知道,似乎没到那深度。不为吗?说不清楚,只知道如果他不管,她必遭毒手。
冰释前嫌
说实话,爱情两个字,他这辈子也没弄懂。可他知道,心岚对他,只有感激,没有爱,而自己对她,要求的似乎多了点,至于什么时候变了味,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就这么冤孽了一辈子。
他是个男人,说出去的话一言九鼎,他说过要保护她,怎么还能容许于家欺负她呢!于明熹在出车祸之前刚刚和他做了一个交易,只是不想,他就此撒手人寰,只留下她满腹悲伤的同时,还要忍着他家人的误解。
吴霄也没见过这样的父亲,悲伤而迷惘。
“既然不爱她,为何要娶她?”吴霄的声音再也不像之前的尖锐,他知道,一定有他不知道的理由。
吴尊叹了口气,说:“爱情只是活着的奢侈品,如果没了生路,谁还在乎爱不爱?”
吴霄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这样的问题,他们之间的纠葛怕是很深。
吴尊看儿子终于虽然还梗着脖子,可终究不在横眉冷对他了,这才叹口气,说:“你妈临死之前告诉我,她这辈子没有后悔过。有她这句话,我突然就释怀了。”吴尊说完,竟然笑了笑。
“这都是你给她的吧。”吴霄拿出妈妈留给他的财产递给了老爷子。
老爷子看了看,却不接。
“给了她就是她的,至于她怎么处置,那是她的心意。”
“物归原主,我不需要。”吴霄放在了他的桌子上。
“你要不要,都是我的儿子,这一点,你妈说了,你是她唯一留给我的回报。”吴尊开始他的无赖行径。
吴霄觉得自己没法和这样的父亲交流,只站起身,嘟囔一句:“我走了。”就逃也似的离开了。他没想到他恨了一辈子的父亲竟然有着他不知道的悲伤,想起妈妈曾经那淡淡的表情,他似乎明白父母之间这种模糊的联系,这样的时刻,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和态度来面对这个父亲!
吴霄看着儿子的背影就得意的笑!
笑完还不忘扬声提要求:“明天把我那宝贝孙子送来。”
吴霄听到了,也没理他。只是他那慌乱的脚步让吴尊前所未有的开心!儿子,我比你想想的更了解你,只是我真的没有做个好父亲!对不起,儿子,也许我贪心了,可我真的不想失去你母亲后,还要看着你逃离我身边!
第二天,吴尊如愿以偿的看到了文文,附带着艾喜也来了。
老爷子病了,她该来看看的不是吗?而且,吴霄对她的提议也没反对,第二天还老老实实的送她和儿子去了医院。
难道这头犟驴被老狐狸给收服了?不过,能看到他们父子不再怨怼,这对吴霄来说,也是开心的吧。
吴尊看到艾喜mǔ_zǐ两个都来了,笑的眼睛都没了。
不过也在心里为儿子这太重的人情味叹口气。霄儿到底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这恐怕是自己最不放心的地方。
他不动声色的观察艾喜,越看越喜欢,这丫头淳朴、厚道、守礼。
只是,如果做了吴家主母,威力小了点,不过,只要霄儿喜欢,随他去吧。
坐了一会儿,艾喜几次要告辞,都因为老爷子要和孙子玩走不脱,她不能放任一个小孩子在医院里打扰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