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忙碌之后,杨小波身上的皮带被一一解开。
江凯伸手就去扶他坐起,谁知却被杨小波一把推开,“滚开!”
江凯一下子就愣住了,傻傻的望着杨小波不明白怎么回事。
杨小波根本不理他,费力的从床上坐起,翻身下了床就向门外走去。
“小波!你怎么了?!”江凯连忙跟了上去。
杨小波蓦的站住,回过头来冲江凯恨恨道:“江凯,你放过我吧!你害得我还不够惨吗?!我受够了!”
“小波!”江凯急得直想哭,“我以前是不对,但我现在是真心诚意的想对你好,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吧!”
“是啊,小波。”欧阳涛也赶忙给老同学帮腔,“江凯为了救你不惜和老哥翻脸,还划破了手。”
“那又怎么样?”杨小波皱眉怒吼,“我被他害得比这惨多了!”
欧阳涛顿时无语。
江凯咬咬牙,忽然“扑通”一声跪在杨小波面前,“小波,我给你下跪了,求你原谅我吧!”
“哥们,你……”欧阳涛震惊得张大了嘴。
杨小波也愣住了,但他还是狠绝的摇了摇头,“没用的,江凯!你别再马蚤扰我了!那盘录象带你要是想放就随便放吧,我不会再理你了!”说完掉头继续向门外走去。
“小波!”彻底绝望的江凯号啕着扑倒在地……
第十七章:
“小波!!!”江凯弃妇似的凄厉哀嚎如恐怖的怨灵般久久回荡在杨小波耳边。
杨小波逃也似的奔出华兴大厦,站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深深吸了一口冷咧清新的空气,眼泪不自觉的就淆淆而下。
他本来是一个诸事顺心无忧无虑的青春快乐男孩。可不幸被迷jian怀孕,被恐吓要挟,甚至还被绑架诬蔑……
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一切都是江凯的错!可后果为什么要由他来承担!
就算江凯为了他做出了些许的一点点牺牲,可哪儿抵得上他所受苦难的万分之一!
他受够了!不在隐忍中暴发,就在隐忍中灭亡!
于是他选择了暴发!
去什么录象带、脸面声誉!无论江凯再做什么他都不会在乎了!
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摆脱这恶梦般的一切,重新做回一个普普通通的正常人!
深夜,杨父杨母被一阵突然的钥匙开门声惊醒。
匆匆忙忙披衣起床,他们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神情落魄的低着头走了进来。
“小波,这么晚了你怎么回来了?”杨母惊问。
“是不是江凯欺负你了?!”杨父紧跟着又问。
杨小波轻轻摇摇头,抬起眼来直视着自己的父母,“爸、妈,我跟江凯断绝关系了!我不想过那种畸形变态的生活了。就算怀过孕、生过子,我也还要做一个正正常常的男人!”
杨父杨母怔住了。
一刻钟后,杨父走过去激动的搂住了自己的儿子,“小波,你肯迷途知返太好了!我和你妈先前不敢说,其实我们心中是真的不希望你变成一个常人眼中的异类啊!”
“是啊,小波。”杨母紧跟着也搂上了儿子,“我还盼着你将来娶妻生子当奶奶呢!”
杨小波反手搂住了父母,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此时此刻,他就像一艘屡经挫折、伤痕累累的破船终于找到了可以遮风避雨的幸福港湾……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同志酒吧的大理石吧台上,江凯一堆烂泥似的软软伏在上面,吟出一段悲花伤月之词,仰首,“咕嘟咕嘟”喝下一大口烈酒。
欧阳涛与伊宁垂头丧气的坐在两边悲哀的望着他,一脸无奈。整个酒吧的客人也都好奇的望向这边。
江凯却懵然不知,自顾自的倒满一杯酒,又漫声长吟,“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伊宁皱了皱眉,隔着吧台问欧阳涛,“你不是说他上学时语文从来没及过格吗?怎么突然之间会背那么多古诗古词?”
欧阳涛低叹一声,“他这是化悲痛为力量,激发出了体内深藏的无限潜能……”
“胡说!”伊宁翻了翻白眼,“你当这是写玄幻小说啊!”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高大、蓄着胡须却浓妆艳抹的中年男子举着一个高脚杯娇嗲嗲的贴到了江凯身边,“帅哥,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何必在一颗树上吊死呢?我叫‘如花’,咱们认识一下吧……”
“砰!”江凯一拳将中年男子打飞,趴下头继续狂饮。
伊宁同情的瞥了被摔得七昏八素的男子一眼,咂咂嘴,“我都还没机会呢,哪儿轮得到你!”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 杨柳岸、晚风残月……”
江凯继续对酒自怜。
欧阳涛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杯,“江凯,你看看你这样子!你还是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