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抚。
“哥哥,”眼泪从紧闭的眼里流出,她仍在梦中,“景阳哥哥,你怎么还不来”
欲要吻上她额头的身子一瞬僵住,他平息两下,僵硬地坐直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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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鹤来随行所带的大夫看的好,周奉不再另找他人,仍请他继续来看,四儿待鹤来等安置好,来请话道,“我家夫人上回吃了李大夫的药,好了泰半,接下来怕是仍要劳烦于他,二爷命我这里先谢过贺爷。”鹤来道,“谢甚么,都是应当的,”一面使人找来那姓李的大夫,命他随四儿前去看病,务必好生照看。
一路无话,那李先生见这园子虽不太大,但五脏俱全,依坡建起亭台楼阁,假山石林,皆玲珑秀丽,又因傍山势高,可远眺莫愁水色,视野十分开阔。
穿过一从柳荫,沿池架桥,下引的活水,冬日里依然淙淙,溶溶荡荡,曲折萦迂,池尽处一条回廊,度过廊去,诸路可通,一座院落现出。
只见一色的水磨砖墙,清瓦花堵,进院一大块玲珑山石,权作影壁,内里五六间房舍一溜儿连成阔阔的“品”字,其间栽种许多奇花异草,或牵藤的,或引蔓儿,又或是穿石隙、坠檐堂,虽天寒多未萌生,但仍有小半常青的,结珠吐串,幽香扑鼻。
早有侍女正屋门口守候,此时掀开厚重棉帘,四儿让,“李爷请,”那先生举步进入。
因急于瞧病,正厅一略而过,但觉满室如春,清淡香气萦人。一着粉大眼丫头领他们来到内室,四儿停在外头,李大夫随她入内。辅一进房,香气暖意更重,这屋里光线比外厅略暗些,李大夫略一顿,竟有些抬不起脚。
只见花团锦簇、玲珑剔透的一间卧房,倏尔玉色纱糊的小窗,倏尔彩绫系的中间槅门,外隔间正对门一扇大水晶镜,影影绰绰映出七八分真人影儿,旁边镂空木板,一隔一隔,放置各式笔砚、花瓶、盆景等物,窗下一大台暖榻,上面铺的墨玉色绫被,几团白底水墨画儿圆枕堆放其上。中槅门彩绫挽系,碎玉一样的粉水晶珠帘垂下,如缤纷细雨。
因埋的地龙,地上铺的青金砖,那周奉又恐脚冷,奶黄色羊毛毯一路从门口铺到里间,是以那李先生偶尔一顿。
剪月已抚开珠帘,李大夫上前,坐在已备好的椅子上,心道怪不得人说江南富户多会享乐,此处富贵之气不比京师府中差,怕还更精致些。
此是深闺,李大夫不敢抬眼多看,只盯住床榻前白绫垫儿,须臾,一只素白小手从淡金色锦帐中伸出,手指纤美,甲如莲瓣,李大夫屏屏神,伸指搭在脉上,却是一片冰冷,令人不禁疑叹,怎么这样温柔富贵的所在,也温暖不了这双小手么
不一时,先生诊好脉,对剪云道,“夫人已无大碍,烧也退尽,只须再吃两幅汤药,徐徐调养即可。此外,屋中需时时透些风儿才好。”许久,帐内轻轻嗯了一声,剪云带他出去开方不提。
却说那周奉,趁着大节清淡去接灵眉,来回也有二十余日,回到金陵,本想命周成去胡太守管家那里挂上号儿,择日拜访,不料第二日太守府管家自行先找上门来,说太守有请。周奉惊诧,连忙命周成城中最有名的鸿客楼定下酒席,递上帖儿,请胡太守赴宴。
酒过三巡,那太守主动言及江南三镇丝盐一事,哪三镇,扬州、通州、平江是也,周奉南下,所谓不过此事,然转圜两月一直未有好时机,本欲徐徐图之,不料此时太守主动提及,当下欣喜之余又添疑虑,直到宴快罢时那太守状作不经意问道,“听说周公子处近日来了客人,不知你与他是什么样的交情哪”
周奉心内一跳,他实不知鹤来底细,但太守此番绝非无故提起,当下含含糊糊说过,那太守也不以为忤,捻着胡须笑道,“周善人能结识这样的贵人,真前途不可限量哇今后有什么事情但来找本府商议。”说罢拍拍他肩膀,带着仆从打道回府。那周奉自与太守相识以来,虽私交颇好,但一向都是他曲意巴结,还从未得他这般礼遇,不由又惊又喜,躬身送出。
回去路上,周奉暗自思索,不知那鹤来公子究竟何人,一时又想到头回相遇客栈中,四儿提到凌红苕曾经出入他房,更是疑云四起,不知他的出现是否与前情有所瓜葛。
这边厢灵眉独自养了五六日,身子大好,此刻天还未多晚,静坐于房内看书,一时听到外面丫头声音道,“二爷来了,”她一惊,书本差点从手中掉下来,刚欲起身,门帘掀起,那周奉已然进来。
烛火明亮,灵眉蜷坐在暖榻上,身着鸭黄色家常袄裙,随意抓了个慵懒髻,容色倦懒,周奉步过去笑道,“听说妹妹大好了,”一边抚上她肩头,那小娘一侧,他呬笑道,“是了,我手太凉,”一边干脆坐过来,灵眉再一侧,他这一下再不允,将她拢到怀中,问道,“看什么呢”
灵眉烦他,僵着身子,周奉掌过她脸儿就要亲吻,她猛一挣脱开,俏脸煞白,周奉亲了个空儿,反“呵呵”笑出来,此时剪云外间轻唤,“二爷,汤水备好了,要抬进来么”周奉盯着眼前小人粉白小脸,大手撮住粉腮揉弄,声音低浊,“待会儿。”
他声音低,剪云一时没有听清,下意识问,“什么”猛然掩住嘴,侧耳再听无声,满脸羞红,急急将房门掩上。
房内周奉抱起灵眉往内寝走,抛在身后的水晶帘一阵淙淙乱响,灵眉扯住纱帘,红头胀脸地与他周旋,但挣不过,呜咽道,“你怎生说的,不再欺我”话未完便被他以口堵住,那浪荡儿喘息着道,“妹妹身子也好了,也须怜我一怜。”
两人口吻相接处津液溢流,周奉一手探入襟内捏了乳投儿玩耍,入手处滑丢丢又软又弹,颤颤的可爱无比,他渐得了趣,索性将衣襟咬开哺那红果儿入口,一边用大手揉弄赞道,“妹妹真是无一处不美。”
灵眉深恨自己软弱无能,心里头恨他,却只能这样敞开来任他玩弄,她无力仰在枕上,头顶繁复的纱帐层叠垂下,烛光一层一层透进来,昏黄晦暗,忽忽儿衣衫被他褪尽,那人亦除去自己的,撑过来,像遮住一大片天。
他英俊的脸背着光,因欲望贲张而显得邪恶,双目猩红,啮吻下来又重又狠,舌头深深探进她小口里,灵眉泪珠儿潸潸而落,周奉哄她,“别怕,这次不会那般疼了。”
灵眉道,“你一点都不顾及贞良姊姊么”
半晌无有回话,灵眉睁开眼,那人正分开自己腿儿细量其间风光,根本没有听她说什么,她一时羞愤一时心慌,欲并紧双腿,周奉捉住她两只小脚儿,将它们软软搭在自己肩上。
如意
冬夜寂静,月色冷清。正值深夜,满院都静悄悄的,主卧大厅内,剪云坐在榻上,手托着腮一点一点,熬得困苦,忽而警醒,一看自己对面,剪月歪扭着身子倚坐在榻下小几上,嘴巴半张,已然睡熟了。她忙一把推过,剪月迷瞪着睁开眼,“嗯好了”
剪云轻嗔,“我哪里知道,”两个木木对坐一时,那剪云又推她,指着卧室门口,“你去听听。”剪月大红了脸,“我不去。”她两个以往都没侍候过内室,此皆是头回,因而都还生嫩,一时剪云又道,“那你去瞧瞧王嫂那里热水汤桶备的如何。”剪月这回欣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