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公孙狼连冰人(古时媒人称谓)都未带,命人抬着十箱红艳艳的财物礼帛,浩浩荡荡来到了蔡府。
老眼昏花的蔡邕还未回过神来,公孙狼已经满脸春风地拱手称道:“小婿拜见岳父大人,今日乃黄道大吉之是,小婿特来下聘迎娶琰儿过门。”
一听这话,蔡邕还以为听错了,倾着耳朵道:“什么?老夫耳朵不好使,你再说一遍。”
公孙狼挥手命人将聘礼放下,朗声笑逐颜开道:“小婿说是前来聘娶琰儿过门,岳父大人听清了吗?”
蔡邕这回是听清了,也发怒了,枯爪指着公孙狼鼻子,老脸露出愠色道:“哼,哪里来的狼野之子,真胡说八道,老夫之女早已许配他人,你快快与老夫离去,如若不然,上报官府,将你打入牢狱,不得翻身。”
公孙狼不以为然嬉皮笑脸地拱手道:“岳父大人,小婿公孙狼宫中御林军骑都尉,官府可奈何不了我,今日呢?您是许也不好,不许也罢,琰儿我是一定要娶过门了。”
笑说罢,转过头对着身后临时抽调过来的紫七吩咐道:“紫七,好生将自家夫人请来,可不许弄伤一丁点。”
紫七脸相虽木讷,但比起紫一他们还是有些像人的,恭敬地应了一声,一个人就越位而出,前去请闺房里的蔡琰了。
蔡邕见公孙狼竟然丝毫不将自己与官府放在眼里,还做出强娶强纳之事,当真是神人共愤,天诛地灭,忽然看清了公孙狼的脸庞,脸上血色刹那全无,怒发冲冠,声音尖锐道:“你,我认得你,你就是上次前来闹事的纨绔子弟,我蔡家究竟与你有何冤仇,要如此苦苦相逼?”
公孙狼笑语盈盈,对着老丈人的发怒视而不见,依然好声好语道:“岳父大人,琰儿从了我,只可能是幸福,从了卫家,怕是寂守空闺不说,人儿还可能成为土匪口腹之物,这多么划不来啊!老丈人,不如这般,琰儿说嫁,你就许了如何?”
蔡邕虽然怒极,但数十载修来的理智并未消失,自忖斗不过公孙狼,又听他语气倒不像土匪那般蛮横无理,脸色稍微缓和随即怒叱道:“好,且让琰儿选择,老夫就不信了,琰儿熟读四书五经,谨守天地伦常,父母之命,会听你这贼泼才不成?”
公孙狼笑而不语,打量了一下简陋地不成样子的蔡府,朝红一挥手道:“既然是大喜日子,我虽不守凡世俗礼,倒也要粉饰一下,红一,你带着红二他们好好把这蔡府修饰一番,务必要吉庆些。”
红一虽感到好笑,但脑里的服从意识却让他脸色僵硬地笑不出来,嘴角艰难地扯了扯笑神经,便带着人布置去了。
蔡邕见状黯然,也不与公孙狼生气,知道面对如此强人,说什么都是白搭的,若想出去报官,奈何门口早就被公孙狼的人给堵死了。
不一会,紫七就跟在面带白纱的蔡琰的背后出来了,像极了她的奴才。
蔡邕老脸一喜,见女儿并不像受到侵害一般,反而一脸含羞带喜,不由心中“咯噔”一下子,急忙道:“琰儿,你没事吧,这可不是你夫家前来迎娶,而是一无礼强人啊!”
蔡琰美目瞄了公孙狼一眼,闪过一丝欣喜,这才对着蔡邕福了福身子道:“父亲,女儿已经听到您二人的说话了,女儿愿意应承这门亲事,心中并无一点抵触。”
公孙狼脸上笑得更欢了,上前拱手道:“岳父大人,琰儿与我情投意合,是世间难得的良配,这不,您也该许了吧!”
听到蔡琰之语后,蔡邕心中一惊,神色变幻不定,似是不相信这一切竟是真的,对于公孙狼的示好视若无睹,喃喃地拉着蔡琰的手道:“琰儿,你不会是受他胁迫吧!你放心,父亲在朝中颇有人脉,就是太师也要给一分薄面,你尽管与他划清界限便是。”
见老父如此悲伤,蔡琰眼里闪过一丝惭愧,若不是公孙狼强占了她的身子,她是死也不会违逆父亲之命的,可如今,万般成空,除了他一人,竟无人可以容她,只得羞愧地低下头道:“父亲,女儿与公孙狼一见如故,二见倾情,如今是情根深种,难以自拔了。请父亲见谅。”
公孙狼也道:“岳父大人,卫家在河东那是朝不虑夕,你忍心让她嫁过去受苦受难吗?为人父母的,自当为儿女幸福计,而非为儿女虚名计。”
蔡邕眼里闪过一丝悲哀,无力地瘫软着身子,认命地摆手道:“既然如此,你们郎有情,妾有意,我这为人父母的,也不好相阻,可怜我蔡邕一生清名无污,却临到死来,却成了无信之人,无能之人。”
一听父亲此话,蔡琰顿时黯然神伤,脸色有些苍白起来。
公孙狼见事已成,倒露出一丝真心的安慰道:“岳父大人,无信与无能,并非别人说您是就是,而是由人捧出来的,您信不信,小婿一番令下,整个长安都会盛传你的鼎鼎大名与信诚之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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