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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看不懂阮春的心思,有时候我觉得阮春像个傻子,只要稍稍给些甜头便是得意洋洋,可从别人嘴里,他是个十恶不赦,心思深沉的爪牙。
阮春是陛下手里的刀,够快,够准。
但他也不是完全忠心,他有私心,别人若是给他孝敬宝物钱财,他也了,若是知道什么党羽,他也睁只眼闭只眼包庇。
像我之前说的,这样的人活得更好更久。
“你别总是缠着我,也要有点出息,你这样……也省的我天天欺负你,让别人听去我母老虎的名声。”嫁给阮春之前,我可是出了名的温柔贤淑。
“那是我愿意的,谁敢说?”阮春口气一硬,随即软和下来拉着我的手,“我也就只给你欺负了,娘子越是欺负我,那是越爱我。”
他大概脑子坏掉了。
这看起来更不像那天说要杀人的时候冷冰冰的杀星模样了,他时不时像个小姑娘偷偷瞧我,便是被抓包了,也只是赖皮。
这都过去多久了,便是有新鲜劲也该过了,他偏偏甩也甩不掉。
“你就是杀了我,挖我的心肝我也是乐意的,我不怕死,不过为了娘子好,我还要活得更久,娘子要什么我便去拿什么,我要把阿九捧成天底下最骄傲的姑娘。”他这话一出口,我惶然色变,立刻伸手抵住他的唇。
他这话让有心人听去了只怕大逆不道。
他握着我的手,没让我抽走,嘴唇碰碰我的手指,“莫怕,没人能听去。”
也对,阮春这样谨慎的人,我替他操什么心呢。
我现在自顾不暇了。
自从见了四表哥与母亲父亲一面,那些话时刻浮现在我脑子里,我该帮谁?是四表哥,还是阮春?我似乎已经忘了,阮春几乎是强娶了我,那时候他指明了只要我。
而四表哥更是没有对不住我的地方,儿时他最是照顾我,有一回落水,四表哥为了救我,更是发了病在床上躺了小半月。父亲那时候就要问责于我,偏偏四表哥拖着病体拦着,这才护了我。
我抽回手,没让阮春继续握着。
“我不喜欢这样。”
我冷下来,阮春对我越好我越是愧疚,我一点也不希望他这样好,若是他十恶不赦凶神恶煞,我也可以做那个恶人了。
见我这么突兀的举动,他也只是愣住,随即笑起来:“不喜欢便不喜欢了,好阿九,我明天可带你去个好地方。”
我问:“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