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监狱,老何忽作愤色,若有天等我空闲下来,我就写一部书,将这高墙内的种种卑劣揭露给世人。老何说,我就算说了,你也无法想象那里面的黑暗恐怖。这些萧阳完全理解。就让老何改说些轻松的话题,老何说,有一次,犯人们下地劳动到很晚,那天很大的月亮,走在路上,突然前面一个女人,胸前两只鼓鼓的,里面就有一个犯人控制不住,冲出队列,猛地将那对狠狠一捏,又逃回队列里,这事一直查了好久,最终不了了之。老何说,这还不算什么,边上的女监犯人,将食堂的茄子偷回寝室集体自慰,结果被食堂管事发现,趁女犯外出劳动,又将那些茄子从女犯们的床上搜出来,中午就有一道红烧茄子,等女犯们吃毕,管教郑重宣布,中午的红烧茄子就是从女犯寝室搜出来的茄子做的,话毕,全体女犯作呕。
如此荒唐离奇的故事,让萧阳禁不住哈哈大笑。
说起南江,老何说还有许多当年的监友,其中一个报社编辑,那时和老何是难友,老何得知那难友又回了报社,去了几次电话,接电话的人就吞吞吐吐的说没有这个人。萧阳明白,那种侮辱和羞耻感让他再不愿回想从前,也包括从前一起生活过的人。想来老何也能理解,老何后来就放弃了寻找那位难友的念头。
有天老何告诉萧阳,他联系上了另一位在南江的监友,姓刘,现在做纸品推销,约老何上门去玩。老何就让萧阳和自己一起去。
那监友对老何很热情,话却极少,显然是多年的监中生活让他时时刻意掩藏自己内心的窘迫和不安。中午吃饭,特意让自己的女人到外面去炒了许多菜,吃毕饭闲聊一会,老何和萧阳便告辞出来。老何悄悄告诉萧阳,老刘现在外面有一个相好,打算和现在这个女人离婚。萧阳想,怎么现在到处都在离婚呢?
就又想起王建和李淑娟。王建和李淑娟都在自己面前谈起过爱情这回事,这本身便是一个危险话题。结婚三年后不再奢谈爱情,否则离婚姻的崩溃也快不远了。为何?因为生活是极端现实的,而爱情又虚无缥缈,现实和虚无之冲突自然无可调和。而且这种冲突也决非夫妻间的平常打闹吵架,一旦出现,大约只有分崩离析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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