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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萧阳感到好笑的是,冯经理的老婆频频出现在大楼里,萧阳怀疑其实就是监督冯经理的不轨行径。果然王科长当花边新闻告诉萧阳,冯经理的床头母夜叉跟着冯经理的追杀过来了。
员工家属擅自出现在公司办公大楼,这是不允许的,冯经理已经被叫到老板办公室谈过好几次了。冯经理更是苦恼,到处托人,去劝自己老婆安心回家,去的人几乎都被骂得狗血喷头,末了,这人竟就几乎托到萧阳头上了。看着冯经理脸上还有未消去的乌青,萧阳不忍拒绝,只得硬着头皮,临危受命。
萧阳既非老成更没有家庭生活的经验,听别人说起冯经理的老婆,竟至就比母老虎凶,心里未免有些胆寒,这世上有许多女人,读过许多书,在人前也懂许多道理,可背后却是绝不讲理胡搅蛮缠。等见到冯经理老婆,萧阳竟就吃了一惊,女人非但不凶而且绝美聪慧,怎么也看不出哪里可以和母夜叉和老虎有相关联的部位。浅薄的女人粗俗,有些女人虽不粗俗,细看,却很粗糙,粗糙的女人就象吃糠咽菜,梗着人的喉咙,无疑,男人都喜欢细腻的女人。冯经理的女人就很细腻精致。
看着女人,萧阳竟半天说不出话来。女人就笑起来,说,那些人一个个都被我骂走了,老冯也是病急乱投医,弄个白面书生来。说着咯咯笑起来。女人一笑,气氛就缓和了。
女人说,老冯是让你来劝我的吧。萧阳摇摇头。女人愣了一下。萧阳说,嫂子人长得这么漂亮,我就想过来说说话。女人一笑,我漂亮……。萧阳说,冯经理今天成了老板办公室的座上宾。女人说,他活该!萧阳说,嫂子也别这么说,男人嘛都不容易,再说了,偶尔犯点错,包容点就过去了。女人说,犯点错?看了萧阳一眼,你还年轻,有些事不懂的。萧阳脸有些红。女人说,看吧,我说了,你脸都红了。萧阳急忙掩饰。女人说,这世上的男人,哪有一个好的呢?十个男人九个花,一个不花条件差,晚上想起这句话,越想越睡不着,越睡不着越想,打开灯坐起来,看着身边躺着的老冯,舒服睡着的样子,看着就来气,摇醒就扇了一个耳光,老冯还不知道什么事,说我神经。说着女人就又笑起来。萧阳也笑,今生缘前世注定,来生缘今生相约。女人说,什么来生,我只求今生。萧阳说,为什么?女人说,来生,那是虚无的,谁知道来生我们都到哪去了?今生都过不好,还期望什么来生?许久,突然叹了口气,起身说,我也想明白了,男人想怎样就怎样吧,我回去了。
看着冯经理女人慢慢消失在门外,萧阳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女人就想明白了,想明白就走了。萧阳忽然明白,这种明白就是一种彻底的绝望,很悲哀。常听人说少年夫妻老来伴,可是中年呢?对很多男女来说,这是一段最难熬的日子,不似年少激情,又非老去来日无多相怜惜,唯有厌倦烦腻,是很可怕的。
女人走了。冯经理在办公室里继骂,始笑,最终忘形的说,多好的小姑娘,被我老婆坏了好事,唉。冯经理的话多少有些恬不知耻,屋子里的男人就拿这些笑料涮冯经理开心。王科长说,还是萧部长有魅力,几句话,短兵相接,就败走了。冯经理很感激的样子,叹了口气说,人家小萧身边如花似玉的一个,多幸福,哪象我们,晚上回到床上,就有心抱着,那味道也好象不对。王科长说,老冯你知足吧你,你女人比哪个差?冯经理奋起反击,老王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那么漂亮的老婆,妈的一晚上搞湿几条,要不我们换……。
见男人们各自说起身边的女人,话的内容也开始越说越下流粗糙,萧阳很怕有人盯着自己和张萌说那方面的事,急忙从门里溜出来,一个人回到办公室。坐在那里,想起方才那些下流话,免不了就想起张萌在床上千娇百媚的样子,很陶醉。
想着,手机就突然响了,竟是柳婵的,萧阳猛地呆了一下,就象一个坐在桌上山吃海喝的食客,突然菜盘里飞进几只绿头苍蝇,一下败坏了胃口。不由得很沮丧。张萌是不会到自己办公室来的,萧阳不用担心通话内容被张萌知道,萧阳担心的是,自己能不能接这个电话,接了怎么说?恰当而不伤柳婵自尊的话他还没想好,而且,萧阳觉得这种话,就象下猛药,一刀绝念,决不能让旧情死灰复燃。这样想,萧阳就挂断了电话。
晚上下班的时候,张萌来电话让萧阳早点回去,自己在屋里先做饭等萧阳。放下电话,王科长突然闯进来,一把拉了萧阳就往外走。萧阳吓了一跳,王科长说,老冯请客,钻石人间,特意交待,你非去不可。萧阳说,我晚上有事。老王诡笑了一下,也就吃个饭,大家娱乐一下,完了该干嘛干嘛去,不会耽误你那一亩三分地的事儿的。王科长这样说,萧阳就再不能推辞了,到一边给张萌打了个电话,说公司冯经理请客,晚上回不去,让张萌自己一个人在家吃。张萌就小声说,你要少喝酒,自己注意身体。萧阳说,到了那种场面,别人要喝怎么办?张萌说,能推就推,我是为你身体担心……晚上早点回来。萧阳听出张萌话背后的意思,身体里就起了感觉。
除了公司的人,冯经理身边还带了几个陌生人,一伙人进了钻石人间,这是少华路上很豪华的一间酒店,有吃有喝,有玩有乐。萧阳就感慨,冯经理不愧是老板的亲信,出手就是大方,冯经理这些年把持着公司财务,除了丰厚的年终奖,私下里份子没少吃,这些在公司里几乎就成了公开的秘密。
到了服务台,冯经理开口要一个包间,小姐抱歉的说包间全订出去了。冯经理身边带着的那几个陌生人大怒,妈的,连个包间都没有,你开的什么酒店?让老子们白跑一趟?伸手就将柜上一溜高脚杯扫下去,一阵尖锐的碎裂声,玻璃四溅。
萧阳这才明白,这几个陌生人是黑道上的哥们。只不知冯经理和这些人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