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阳几个听得忍俊不住。老二说,缺德。老幺说,是缺德。
老幺抽烟,萧阳也抽,一点不象回事,觉得好玩。
老二住的房子阴暗潮湿,屋子一片凌乱,昏暗的灯光下,活象收垃圾的,萧阳最怕这种脏乱环境,在老屋的时候,自己住的房间即便再简陋可是也一定收拾整齐洒扫干净。萧阳常对海棠慷慨说:一室不扫何以扫天下?
幸而萧阳的心事只在搓麻将和吃鲶鱼火锅上,搓麻将不必说,单这鲶鱼火锅让萧阳百吃不厌,油而不腻,麻辣鲜香,如果再来一杯酱香型的酒,那种滋味实在受用无穷。然而不美的是,酒足饭饱过后,和女人上床疯狂过后一样,多少有些恶心甚至想吐,可是隔个几天,不经意间想起就又想来一遭,颇有些秋风起兮思鲈羹的味道,风情而不附庸。
打了几圈麻将,萧阳手气很背,不进张不和牌,老幺眼近视,神情却专注,收获不小。几乎在牌场上没有赢的记录,这也是萧阳从前轻易不肯上牌桌的原因。不过和老二老幺几个好友大家玩点小钱开心。萧阳很相信西方的一句俗语:牌场上得意,情场上失意。以此自比,自认为理应是情场上的宠儿,正应了中国一句古话:失之东隅,收之桑隅。所以输了,几乎不去多想,萧阳打牌和做人一样,有自己的原则,输赢是定数,输得再多,到了时间,自己起身就走,不象那桌上折了钱的忙着赶本,认为那是赌徒行径。若赢了,到了时间,萧阳同样会说声对不起,起身就走。也不管输家如何在背后急红眼要拼命。
火锅吃到夜里快转钟,老二的厨艺实在不坏,麻辣鲜香的鲶鱼火锅配上芫荽、大白菜、鲜笋、篓篙、莴苣尖,还有萧阳最爱的熏肉竹笋、风味小尖椒,一桌人吃得满头大汗,三个人,三瓶二锅头,各人手中的酒瓶都见了底,桌上的菜还很丰富,大家心思全在火锅里,炒菜冷了又热,热了又冷,老二说,还没吃过瘾,再添点?老幺说,添点添点吧!一起征询萧阳的意思,萧阳端着酒杯,脸红心跳舌直肉麻三分清醒,只管胡乱点头。老二僵硬着身子和嫂子到后面厨房去了,只一会,新鲜的鲶鱼火锅又上桌了。
本来老二和老幺都是不吃辣的,可是自打跟了萧阳,近墨者黑,竟然臭味相投,有时萧阳觉得口味够重了,老二老幺反嫌不够麻辣。
老二老幺都说,慢点来慢点来!说着话,就又重新开了一瓶,三个杯子一匀。喝!
萧阳渐感食物堵到喉咙口了,而酒越来越勉强往食道溜去,那些美味的鱼肉汤料被酒泡着,冰冷!心想,下次一定得让老二他们把酒温过了再喝,不觉喉咙有些泛酸,情知不妙,心里使劲忍住。老二老幺还在劝酒,萧阳嘴上胡乱应付着,杯沾唇,酒却不肯入口。萧阳说,谁给我代一点?老二看着自己的酒杯,又看着老幺,老二说:“老幺,我们一人给老大代一点!”萧阳的酒于是匀进老二老幺的杯中,杯中象征性的留了一滴,不觉为老二老幺的厚道感动,做兄弟不易!
那一夜,喝过酒,雨突然下得很大,老二烂泥一样的倒在猪窝一样的床上,老幺不想回去,和老二挤在一起。萧阳从来没有留宿的习惯,一个人自在清闲惯了,尤其是床,铺陈洁净,自认为比得那些富人们,一个人睡在床上,象水里的鱼一样自由。
雨斜风急,路灯下杨柳纷飞,萧阳一个人扶着围墙,酒劲慢慢涌上头部,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路上偶有几对男女相偎着走过,步履匆匆。萧阳很黄色的想,肯定急着回去的吧?想着,突然无比渴望有一个女人,举着伞,雨中走来,长发随风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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